2013年9月25日星期三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40 [by 月下金狐]

  扒女人的衣服他們倒是幹過,但扒男人的衣服這群小流氓還真是第一遭,所以扒得也不快,加上這個男老師畢竟是個男的,反抗起來也不像女的那麼好擺弄,倒也費了點力氣,不過幾拳幾腳下來,倒也老實多了。

  別說,擼起一截毛衣,露出半截白暫的細腰,倒也讓幾個小流氓驚艷了一下,有一個還打了聲口哨。

  杜修然被一個小流氓踹到了腰,疼的厲害,趴在桌子上使勁吸著氣,有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幾十年前,那種受人擺佈屈辱的感覺再一次湧了上來,令他感覺慌恐和無助。

  這時有個人手伸到杜修然腰際準備解他的腰帶,杜修然意識到什麼一把摀住沒有讓他得逞,旁邊的小流氓見他反抗,頓時一個嘴巴子把杜修然扇的倒在一邊。

  房子是在二樓,供暖都供不上的一座老房子,很舊,屋裡也很冷,杜修然瑟瑟發抖的蜷縮在桌邊,嘴角處還流著血,臉也被打的紅腫了起來,身上還有被捏扭過的痕跡。

  有個小流氓用手摸了摸杜修然的腿笑道:「別說這腿長得還真標緻,男人長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另外一個道:「正點的是腰,那個細啊,握起來干肯定舒服。」

  旁邊的小流氓道:「你們不是說不干男的嗎?這雜又有興趣了?」

  摸腿的小流氓道:「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也想試試干老師跟干女人有什麼區別。」說完就要去掰杜修然的腿看。

  杜修然腰疼的厲害,但還是挪了下躲開了那小流氓的手,小流氓見沒摸著頓時用腳一踹,把杜修然踹倒在地上,地上的沙石磨著杜修然的皮膚,擱出一道道紅印子。

  老大趙三走過去扒拉開旁邊的小流氓,蹲□看著傷痕纍纍的杜修然道:「如果你現在把密碼告訴我,我就給你留點做老師的尊嚴,你也不想你的學生看到你被幾個男人幹的欲死欲仙的照片吧?」

  杜修然冷的直打哆嗦,但卻沒有看趙三一眼,他咬住嘴唇一聲不吭,小鬼的錢,即使只有一分錢,他都不會給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不配。

  趙三眼神瞬間變得凶狠,他一把扣起杜修然,狠狠道:「很好,那你就別怪我沒給你留臉面,是你自己不要。」說完便用力的握住杜修然的下巴,低下頭強吻下去。

  吳擎蒼正以詭異動作竄到胡同口,隔著厚厚的牆壁,他已經能聽得到杜修然抗拒的嗚咽,痛苦的聲音令吳擎蒼的怒氣瞬間高到破表,他捨棄了樓梯而是直接將指甲插入牆壁中瞬間躍上二樓,從二樓的窗戶中他看到了屋裡的情景。

  一看之下,吳擎蒼已經多年沒有紅過的眼睛瞬間血紅了起來,指甲也不受控制的齊齊竄了出來,屋裡杜修然全身是傷,像塊破敗的布娃娃一樣被幾個人拉扯。

  他甚至看到了杜修然嘴角的血和眼角的眼淚,心彷彿像被人狠狠剖開一樣,他額頭的血管頓時崩起,幾乎是同時之間,窗戶被他一拳給砸的稀爛,玻璃當場碎了一地。

  離窗戶最近的兩個人幾乎沒反應過來,便被吳擎蒼一腳一個踹到了牆上,當即腦袋出血,昏死過去。

  幾個小流氓包括趙三和於東,都震驚的看向窗口,只見一個眼睛血紅的渾身散發的暴戾氣息的高大男人,正一臉猙獰的怒瞪著他們。

  那個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沖趙三道:「放開他。」

  小流氓見同伴被這男人一招見血踹倒在地上,有些心悸,但還是仗著人多勢眾,大聲道:「你是誰?不要命了?我們老大的人你也敢打?活得不耐煩了……」話還沒說完,那個小流氓便慘叫一聲,彎下腰捂著嘴哀嚎。

  有幾個人頓時驚懼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驚恐,因為他們剛才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只是將地上的一塊啤酒瓶蓋用腳一踢,便把自己人的大門牙砸掉兩顆,這種實力可真不簡單啊。

  邊上的於東早認出這男人就是吳擎蒼,直往不起眼的牆角里躲,心裡恨恨的想:「麻痺的,冤家路窄,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老大趙三起身上下打量了下吳擎蒼,問道:「小子,如果是道上的,報個名上來。」

  吳擎蒼根本就沒理他,而是看著地上的杜修然,有些焦急,隨即便往他身邊走。

  杜修然此時背對著吳擎蒼,以前光滑的後背被石地磨出一道道紅印,吳擎蒼看罷不禁怒容滿面,握緊了拳頭,就在這時一個倒霉的小流氓冷不丁的拎起根棍子就朝吳擎蒼後腦勺子掃了過去。

  吳擎蒼根本就沒躲那棍子,他也根本沒放在眼裡,棍子直接砸在了他腦袋上,甚至碎成兩截,吳擎蒼眨都沒眨一下眼睛,連腳都沒停下,只是一揮手,便把那個小流氓連身體一起給砸了出去,頓時噴了一牆的血,然後倒在地上一個勁的口吐白沫痙攣著。

  頓時周圍幾個人全部都目瞪口呆,一個巴掌的力氣就能把人甩出三米多遠,那條手臂該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辦得到,看來這次真的是撞到鐵板了。

  趙三心裡也很震驚,他沒想出半路會殺出來這麼個厲害的程咬金,但是他並不懼怕,就算再怎麼厲害的人,也敵不過槍的速度,有槍所以他恃而無恐。

  「小子,就算你練過,也別得意的太早,解決你只需要一個子彈而已,我看你是個人才,如果你肯替我辦事,我就饒了這個老師,並且不追究你打傷我手下的責任。

  吳擎蒼用紅色的眼珠盯了趙三一會,趙三頓覺渾身冰冷,他下意識的把手放在懷裡,想要掏槍。

  吳擎蒼冷冷道:「是你打得他?」

  趙三見狀看了眼地上的杜修然,尷尬的笑道:「這個,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下,如果你肯加入我們,他的醫藥費我包了。」

  話音剛落,吳擎蒼身影一閃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掐住趙三,快的趙三連手槍都來不及拔出來,就被吳擎蒼單手掐住脖子釘在牆上,手勁大到趙三當場吐舌頭翻白眼,就在吳擎蒼要將他直接卡嚓掉時,吳擎蒼的腿突然被一隻手緊緊拽住,有個聲音很急切道:「別殺他,不值得。」

  吳擎蒼聞言頓時頭腦清醒起來,他頓了下扔掉趙三,轉身去抱杜修然,杜修然全身冰涼冰涼的,摟在懷裡抖的厲害,吳擎蒼見狀毫不猶豫的便把身上的羊毛衫脫了下來給杜修然穿上,杜修然指節發白顫抖的抓住吳擎蒼身上的襯衣艱難的開口道:「卡在桌子上……拿……」

  吳擎蒼疑惑的看著桌上的卡,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盯向正摸著脖子用力喘氣的趙三,眼神裡透著極度的陰冷,這種帶著殺氣的眼神令趙三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顫來,他也算是道上混得比較好的,但像吳擎蒼這種只是站在那,便全身滲透著強烈的殺戮氣息的人,這麼些年也是第一次看到。

  這種氣勢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趙三也明白,這個人肯定上過戰場上,經歷過無數廝殺,就像是金三角一帶的亡命之徒那樣,行走在刀尖上,根本不是他這種人能招攬的狠角色,他也暗道倒霉,居然在這裡惹得到這種人,恐怕這次要交待在這裡了。

  吳擎蒼心裡早起了殺念,他基至想把這裡所有人給碎屍萬段,來償還杜修然剛才所受的屈辱。

  就在他想伸出指甲依自己內心的意願這麼干時,杜修然突然一把抱住他,沙啞著聲音急聲道:「別……別殺人,殺人犯法,要坐牢的,咱們回去吧,聽話。」

  吳擎蒼的胳膊被杜修然抱著,如果要掙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懷裡這個男人的力量對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但吳擎蒼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這個虛弱的男人的手臂彷彿是一道無堅不催的枷鎖,即使吳擎蒼心裡殺人的慾望達到最高點,他潛意識裡也決對不想去傷害這個人。

  吳擎蒼停下腳步,他猶豫了下,低頭看向杜修然,眼睛裡的紅色褪了一些,看著看著心底突然湧起莫名的恐慌,他揀起地上的外套緊緊包住他,然後橫抱而起,不作聲的轉身便走。

  躲在牆角的於東見狀暗鬆了口氣,走到門口時,吳擎蒼突然回頭看了眼於東。

  冷冷的一眼,只一眼便讓於東如至冰窖,渾身哆嗦。

  於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那個吳擎蒼肯定認出他了,也許早就認出來了,那傢伙會不會來報復?這讓於東感到惶惶不安。

  吳擎蒼避開人多的地方,抄著小路一路狂奔,身上的熱量漸漸的傳給了杯裡的人,杜修然冰冷的身體漸漸緩和過來,倚在吳擎蒼的肩膀外淺淺和呼吸著。

  回到家,吳擎蒼小心冀冀的把杜修然放在床上,然後擰來熱毛巾,像杜修然以前照顧他一樣,幫他擦著身上的傷口。

  見小鬼的臉色似乎很焦慮,杜修然睜開眼睛,勉強笑了下,他抬起手撫了撫吳擎蒼的頭髮道:「我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吳擎蒼沉默的放下毛巾,然後湊到杜修然嘴邊親了親感受了下他唇上的溫暖,又用手指憐惜的摸了摸杜修然嘴角的傷口處,眼神有些慌亂,如果之前他再晚去一會,後果簡直不能想像。

  杜修然抬手緩緩的蓋上吳擎蒼放在他臉上的手,看著吳擎蒼輕聲說:「小鬼,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然後急忙握了下吳擎蒼的手掌道:「卡裡的錢應該還在,密碼我沒有說出去。」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9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下了樓後,就直奔附近的銀行去了,裡面人很多,排了會隊才挨上,取了三千塊錢放進衣兜裡,便出了銀行大門,他看了下時間不到三點,猶豫了下,決定還是把錢直接送去。

  那個學生的母親正住著院,在市醫院三樓,他上回去過一次,還依稀記得房號。

  到市醫院得拐幾個路口,杜修然抄著近路穿過幾個胡同往那邊走,打車的話得十五塊錢,杜修然覺得用不上,他多走幾步路就到了。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眼見就要到市醫院了,胡同裡突然竄出來幾個人,吊郎當的叼著煙,把杜修然團團圍住。

  杜修然愣了下,隨即知道不妙,他退了一步想往後走,結果有個人在後面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中間。

  「跑什麼跑,再跑敲斷你的腿知道不?」一個小流氓拿棍子捅了杜修然的腿兩下。

  杜修然有些慌,他知道自己碰上搶劫的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掏手機,結果小流氓眼尖,隨即就把手機給搶到手裡,翻著看了看,瞥了下嘴道:「什麼破手機。」說完便把手機隨手往地上一摔,又用腳輾了兩下,然後對後面的老大說道:「大哥,這傢伙身上肯定有錢,我親眼看到他從銀行出來的。」

  後面的被叫老大的那個人杜修然沒看到樣子,但似乎嘴裡叼著煙,哼了一聲道:「那就叫他把錢拿出來。」

  杜修然忙暗捂口袋,心想,糟了,這錢要真被他們搶去就交不了醫藥費了,於是他轉過身急忙說道:「我取錢了是不假,但這錢是我一個學生母親的醫藥錢,是救命的錢,這種錢你們拿來花著不覺得虧心嗎?」

  「虧心?」那個小流氓道:「虧個狗屁心,如果覺得虧心我們也不會幹這買賣了,廢話少說,錢乖乖的拿出來。」

  杜修然道:「我不給。」說完便要往外跑,但四五個人把他圍住,根本沒空隙能跑掉。

  「你們不讓開我就喊人了啊,你們也不想坐牢吧?」杜修然護住錢強裝鎮定大聲的說。雖然聲音很大,但似乎沒有什麼用,周圍也沒有人,遠遠的有路人也只是看了兩眼就匆匆走掉。

  「哎呀,你這小子還敢威脅我們?膽兒肥透了是不?」小流氓揪住杜修然的腦袋直接就是一拳頭,打得杜修然眼冒金星,那小流氓見杜修然彎下腰,隨即就從杜修然兜裡強掏出了一沓錢,數了數後恭敬的遞給了後面的老大,笑道:「老大,這是三千塊,還有兩張卡。」

  老大緩緩的接了過去,看了杜修然一眼,然後把錢揣了起來,又看了看那兩張卡,翻到吳擎蒼的那張卡時,他頓了下,似乎有點意外,然後又仔細的端量了杜修然一會。

  突然扔掉嘴裡的煙走近杜修然問道:「你是老師?」

  杜修然捂著腹部,痛得額頭都出了汗,但還是點了點頭勉強說道:「你們打我沒關係,但這錢不能動,這是救命錢,將心比心大家都有父母,如果自己的父母病了沒有錢治病會急成什麼樣?」

  老大聽罷大笑了聲,突然又冷下臉道:「別以為你是個老師就可以教訓我,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老師。」然後老大起身沖手下道:「把他帶走。」

  隨即杜修然被人摀住嘴架起來往胡同裡拖,直到拖到後面的一間屋子裡。

  屋裡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道:「大哥,你怎麼把人弄回來了?」

  大哥道:「剛逮著個大頭,手裡有張鑽石卡,說完把卡給了那個人看。」

  那人看了眼,笑了,說道:「確實大頭,VIP,哼,他是幹什麼的?」

  大哥道:「老師,媽的,一說是老師我就來氣。」

  那人道:「大哥,你消消氣,我過去問問。」

  大哥點了點頭,坐下了。

  那人走到杜修然面前,用手抬起杜修然的臉,剛要說話,突然一愣,然後驚訝說道:「你是……杜修然?」

  杜修然聞言掙開他的手看過去,眼前這個人,一頭紅毛,耳朵上N個圈,一身流里流氣的衣服,眉眼間確實有些熟悉,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那人道:「吳擎蒼那小子呢?沒和你在一起?」

  提起吳擎蒼,杜修然才有些印象,他看著眼前這張臉,半天後才想起道:「你是……於東?你,怎麼會在這裡?」

  於東推了杜修然一把道:「少在我面前拿架子,然後掏出那張卡道:「趕快把密碼說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杜修然看向那張卡,那是吳擎蒼給他的,裡面有八千多萬,是吳擎蒼在部隊裡辛辛苦苦賺的,他怎麼可能給這幫人,於是他頓了下說道:「不知道。」

  於東揪起杜修然的衣領道:「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會在你手裡,你皮癢了是不是?說不說。」

  杜修然撇過臉沒作聲。

  於東剛要發狠,這時大哥站起來,說道:「你一邊去,我來問。」於東見狀暗白了杜修然一眼,輕聲道:「別傻,趕緊說出來,要不有你苦頭吃的。」說完給大哥倒了地方。

  大哥走到杜修然面前,上下看了看他,問道:「當老師很爽吧?教訓起學生來頭頭是道,威風的不得了。」

  杜修然看了那個老大一眼,抖著唇道:「你想說什麼?如果是問這張卡的密碼,那大可不必了。」

  大哥冷笑了下,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停下來說道:「你覺得命和錢哪個重要?」

  杜修然回頭看了看那個大哥,他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們這麼做就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有好好的雙手雙腳不自己努力的賺錢養活自己,卻來干搶劫的勾當,連別人的救命錢都敢搶,這要是讓你們的父母老師知道該會多痛心,那麼多年都白教育了……」

  大哥盯著杜修然,突然單手一把杜修然摁到桌子上,杜修然的後腰撞到桌角痛的冷汗直冒。

  「少再拿你那人民教師的嘴臉來跟我說話,我告訴過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老師,總以為自己是白蓮花,聖潔的要死……我告訴你,這都是狗屁,他們脫了衣服一樣下賤!」

  杜修然抹了下嘴角的血道:「你這種思想太極端了,也許有的老師教育的方法確實不妥,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老師都一樣。

  大哥彷彿聽了笑話一樣,他笑了下道:「說的他媽的挺有意思……」說罷伸手跟於東要了那張卡,惡狠狠說道:「這張VIP裡最少有五十萬對不對?」

  杜修然沉默的移開視線。

  黑道老大一把扭過杜修然的臉道:「密碼多少?」

  杜修然道:「不知道。」

  黑道老大瞇著眼看了他半響,道:「最後一遍,密碼是多少?你最好實相點。」

  如果這個要得是他的卡密,也許杜修然會給,因為裡面實在沒有多少錢了,但是這張卡是小鬼給他的,裡面是他幾年的積蓄,他怎麼可能會給這些人,想都別想。

  見杜修然不說話,黑道老大一把拉開身上的領口,視線有些陰狠的看向杜修然,道:「只能說你很幸運,撞到我的手裡,我趙三上過不少男人,但是上老師還真是第一次,看你長得也不錯,上起來應該能過癮。」說完便要去親杜修然的臉。

  杜修然聞言一怒,咬牙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踹到了趙三的腿上,趙三退了一步,杜修然見機猛的往外跑,剛跑沒兩步便讓趙三給拽住了拖了回去,趙三上去一個嘴巴打在杜修然臉上,嘴角頓時撕裂,流出了血。

  於東在邊上見狀,上前一步勸說道:「大哥,我們主要是問出那張銀行卡的密碼,得手後咱們就走,真的沒必要跟這個小老師一般見識。」

  趙三拍了拍衣服看了眼地上緩過勁猛咳嗽的杜修然,他齜了下牙道:「不識抬舉,要錢不要命忒下賤,再不識好歹就做了你。」

  於東猶豫道:「大哥,做掉他恐怕我們也會有麻煩,他有個朋友叫吳擎蒼很厲害。」

  趙三道:「靠,你小子,能有多厲害?有槍厲害?」

  於東道:「真的很厲害。」

  趙三煩燥道:「滾蛋,胡說八道,邊去,你們幾個給他扒了,問不出密碼就挨個上他,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老大,這個……我們不干男的……」其它幾個猶豫的看著趙三。

  趙三把手裡的一摔,罵道:「不干也得干,快給我扒,靠他媽。」

  其它幾個只好上了,好在這個老師長和細皮嫩肉,腦補成女人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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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吳擎蒼正在家裡看電視,電視裡的一個報道讓吳擎蒼神色凝重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報道裡說最近某某地區經常有匪徒出現,據被打劫過的人說,對方是個多人團伙,專門瞄準從銀行取錢的人進行跟蹤搶劫,最近這樣的搶劫案已發生三十八起……

  吳擎蒼一下子從沙發上躍起,也沒有去拿外套,直接便竄出門去。

  他心跳的飛快,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臟,他上身只穿著杜修然給他買的羊絨衫,也顧不上冷,出門嗅了嗅空氣,突然握緊了拳頭,飛似的朝一個方向狂奔,快得甚至連地上的葉子都被他帶得飛出老遠。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8 [by 月下金狐]

  天才剛剛亮,杜修然便起身披上衣服去了早市,買了些好吃的拎回來,有豆漿油條燒餅,然後他又進廚房熬了些湯,又拌了幾樣小鹹菜,全部弄好後端在桌子上,回身去拿碗筷。

  吳擎蒼刷完牙坐在桌子上等開動,見到他直勾勾的看著桌上的菜流口水的樣子,返回的杜修然忍不住笑了笑,把筷子遞給了他。

  杜修然坐在旁邊看著這小鬼吃的香,比自己吃還高興,接著又挾了幾筷子蘿蔔條給吳擎蒼,說道:「我今天沒事,一會帶你出去逛逛,給你買件衣服穿。」

  吳擎蒼吃的香甜聞言嘴裡含含乎乎的說:「不用,我夠穿。」

  杜修然道:「一套衣服怎麼能夠?我的衣服你又套不進去。」

  吳擎蒼想了想道:「那買吧。」杜修然給他買什麼他就穿什麼,想罷瞥見盤子裡杜修然咬了一半的鹹黃瓜片,趁杜修然不注意,他一筷子挾到自己碗裡香香的吃了。

  杜修然吃了幾口後才發現吳擎蒼正在偷吃他咬過的東西,連桌上他吸了一半的豆漿都拿過去喝了,隨即杜修然打了下吳擎蒼伸過來的筷子道:「怎麼老吃我剩下的?」

  吳擎蒼見杜修然問,便咧嘴一笑道:「你咬過的好吃。」

  杜修然道:「胡說八道,不都一個味嗎?」

  吳擎蒼趁機又從盤子裡搶過他咬過的半個蘿蔔扔進嘴裡嚼了幾下,道:「你咬過的香。」

  杜修然無語,這算什麼毛病,再吃菜他就全放進嘴裡不留一口。

  吳擎蒼見狀看著杜修然,有點生氣的樣子。

  杜修然暗自笑了下,帶著挑釁的挾起根蘿蔔條在吳擎蒼晃了晃道:「別看了,看也沒用。」說完笑著全放進嘴裡。

  吳擎蒼見狀抿了抿有些僵硬的嘴角,眼神盯著杜修然的嘴,突然間他放下筷子起身。

  杜修然正吃著呢,見吳擎蒼猛的湊過來嚇了一跳,他剛要開口說話,吳擎蒼突然衝他咧嘴一笑,然後快速的俯下頭去搶杜修然嘴裡的食物。

  杜修然見狀想要往下嚥,但已經來不及了,吳擎蒼的舌頭堵住了他的嘴,舌尖輕輕一勾便把杜修然嘴裡大半黃瓜給掃了過來,然後就著杜修色的嘴用力的吸吮吞嚥著。

  杜修然突然間有些怒,這小鬼太可惡了,居然連他嘴裡的食物都不放過,他衝動之下便學吳擎蒼那樣,把舌頭伸進吳擎蒼的嘴裡想撈回來,結果食物沒撈著,舌頭賠了進去,被吳擎蒼捉住百般蹂躪,吸咬的通紅才算罷了,退出來的時候還感覺火辣辣的。

  杜修然心裡那個氣啊,這小鬼真的壞透了壞透了,養了這麼大居然會欺負人了,見吳擎蒼還在他嘴裡四處遊蕩尋找著他唇齒間的漏網之魚,杜修然瞅準機會突然牙齒一合想咬他一舌頭,誰知吳擎蒼舌頭收的太快,沒咬著,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痛的杜修然當場「嗚咽」了一聲,隨即紅了眼眶。

  吳擎蒼退出來看向杜修然,見他眼淚流了下來,頓時心慌了,忙把杜修然抱在杯裡問道:「你是不是……咬了舌頭?」

  杜修然捂著嘴痛的說不出話來,好在他咬的時候沒下重口,要不舌頭非得出血不可。

  吳擎蒼抬手笨拙的用衣袖給杜修然擦眼淚,有些後悔,早知道的話他寧原讓他咬自己一下,也不想他哭,隨即他用拇指捏杜修然的下巴,問道:「伸出來我看看。」

  杜修然有些緩過勁來,見小鬼一臉緊張,有些想笑,想了想張開嘴伸出了舌尖。

  吳擎蒼湊近看了一眼,上面有道紅印,好像有點破皮但沒出血。」吳擎蒼專注的看了會,,突然低頭湊在杜修然舌尖的傷口處輕輕親了一口又吹了吹,道:「好了,不疼了。」

  杜修然臉有些紅,他想起吳擎蒼小時候哪裡受傷,他也是吹吹說:「好了,不疼了。」現在這話從吳擎蒼嘴裡說出來,覺得挺彆扭,隨即他掙開吳擎蒼道:「快吃,吃完收拾桌……嘶……」杜修然痛的吸了口氣。

  吳擎蒼見狀說道:「我餵你吧。」說完拿起盤子裡一塊黃瓜放進嘴裡嚼碎了然後湊到杜修然嘴邊。

  杜修然見狀急忙後仰躲開,滿臉黑線,用得著這樣嗎?太肉麻了!忙的推開吳擎蒼道:「搞什麼,吃你自己的飯。」

  見杜修然能吃飯,吳擎蒼這才罷了,想起杜修然嘴裡食物的味道,有些意猶未盡,找機會還想試試。

  吃完了飯,收拾好桌子,兩個穿上了衣服,今天風大,杜修然拿出一條紅色的羊絨圍巾想給吳擎蒼圍上防風,吳擎蒼說什麼都不要,反而把圍巾給杜修然圍了個嚴實。

  杜修然無奈道:「本來是給你買的。」

  吳擎蒼眼神有些異樣的的看著杜修然道:「還是你圍著好看。」

  杜修然低頭摸了摸圍巾,隨即笑道:「走吧。」說完兩人便鎖了門下了樓。

  杜修然帶著吳擎蒼去了商城,咬牙給吳擎蒼買了一套很貴的羊絨衫和羊絨褲,還給他買了一件黑色外套,又挑了幾條換洗的內褲,幾乎花了他一個半月的工資。

  吳擎蒼從小也沒穿過什麼好的,都是揀的破爛衣服穿,現在長大了還讓他穿那些廉價的衣褲,杜修然有些於心不忍,儘管他自己穿的衣服也很便宜,但他還是想用自己的工資給吳擎蒼買一套好的穿。

  吳擎蒼問杜修然:「你沒買。」

  杜修然笑笑道:「我的衣服夠穿了,這次出來是給你買。」

  吳擎蒼看了看手裡的衣服,又看了眼杜修然,沒有說話。

  走了一會,路過一家店,杜修然道:「我圍的這條紅色圍巾就在這裡買的,本來打算是給你圍著,結果我圍了,要不再買一條怎麼樣?」

  正好門口有一對模特,脖子上圍了一樣的紅圍巾,很像情侶,吳擎蒼反覆看了看後,才點頭「嗯」了一聲。

  杜修然拉著吳擎蒼走了進去,拿過那款手感很好的圍巾,翹著腳給吳擎蒼輕輕圍到脖子上,然後拍了拍垂在吳擎蒼胸前的圍巾道:「嗯,不錯,很精神。」

  吳擎蒼看著面前衝他笑的溫柔的杜修然,心裡有股難以抑制的暖意流過,忍不住的一把將他抱在杯裡,摟得緊緊的。

  杜修然被吳擎蒼的舉動嚇了一跳,幸好四處人多擋了不少視線,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售貨處的兩個女生在驚訝的看著他們,杜修然急忙捅了下吳擎蒼低聲道:「鬆開,還沒付錢。」

  待吳擎蒼反應過來鬆開手,杜修然也沒敢看那兩個女生的臉,直接拿出錢付了款,然後拉著吳擎飛似的往外衝,走前聽到那兩個女生的聲音。

  「小攻長得好高好壯,小受的笑容也好溫油。」

  「真般配啊……」

  杜修然-_-|||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家店裡買東西。

  出了門杜修然有些生氣道:「你剛才想什麼呢?」

  吳擎蒼撓頭道:「不知道,就是想抱你。」

  杜修然臉一紅,左右看了看道:「你傻不傻,傻不傻啊?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嗎?」

  吳擎蒼想了想,點頭:「嗯……」

  杜修然頓時想吐血,他道:「服你了,你還是和我分開點距離,你在後面,我走前面。」

  吳擎蒼見杜修然真的生氣了,走了兩步後,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杜修然的手,「我不抱你了,只牽手行不行?」

  杜修然轉頭不悅道:「兩個男人牽手那能看嗎?」

  吳擎蒼用袖子包住杜修然的手道:「別人看不到。」

  杜修然皺了下眉頭,低頭看了看交握的兩隻手,吳擎蒼的手心透著溫暖,而且他握得牢牢的也不允許杜修然掙脫掉,半天杜修然只好回握了下吳擎蒼無奈道:「別再鬧了,讓熟人看著了不好。」

  吳擎蒼點頭,把杜修然的手握的更緊。

  中午,杜修然帶吳擎蒼到附近一家小吃店,那裡的吃食味道很好,醬雞爪弄的很地道,他想帶吳擎蒼去嘗嘗,見吳擎蒼愛吃,杜修然又買了一些打包回去,準備留著吳擎蒼晚上吃。

  兩人吃飽了飯,在下面的花園溜了一圈才回去,上了樓放下手裡的衣物,杜修然脫了外套把醬雞爪倒進盤子裡,然後放到冰箱裡冷藏著。

  隨後把市場買來的蘋果用水洗乾淨了後裝到水果盤裡,端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吳擎蒼道:「吶,邊看邊吃。」

  吳擎蒼拿起了一個,上去就是一大口,又甜又脆。

  杜修然回身突然想起什麼,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穿了起來,吳擎蒼見狀一愣問道:「上哪?」

  杜修然匆忙圍好圍巾道:「那什麼,我忘了件事,得去一下銀行,一會就回來。」

  吳擎蒼問道:「什麼事?」

  杜修然道:「學校有個同學家裡困難,母親又剛剛得病,我取點錢明天給他送去,一會就回來,你在家待著啊。」

  吳擎蒼起身道:「我陪你去。」

  杜修然道:「不用,離得也不遠,你坐下看電視。」

  吳擎蒼猶豫了下,「你用我的卡取錢,你一個月也掙的不多。」

  杜修然回道:「我卡裡有錢,不用你的。」

  吳擎蒼聽罷固執的到桌子下的抽屜裡拿出他的卡,他知道杜修然平時把零錢和卡都放在這裡,「拿著,取我的。」

  杜修然說不用,但吳擎蒼還是把卡硬塞到杜修然的兜裡,杜修然知道他的強脾氣,也沒跟他一樣,匆匆說了句話便急忙走了。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7 [by 月下金狐]

  某別墅的一個房間裡,兩個男人赤|裸|裸的在床上翻雲覆雨,到高|潮處,低吼聲齊齊迸發,室裡瀰漫著情|愛的異味,越演越烈,待良久平靜後。

  在上位的男人翻過了身拿起櫃子上的火機點著了一隻煙,吸了起來。

  下位的男人有些瘦弱,他沒有動,還保持著兩人剛才交|合的姿勢,只是剛才激烈的動作弄的身上浮了一層汗。

  抽煙的男人是壞小子傭兵隊的隊長,而仰躺著的那個男人,面龐有些俊俏,身體纖瘦,腿也很細長,跟杜修然有六分相似,他是天狼傭兵隊裡的許志雲。

  壞小子傭兵隊的隊長於鵬吐出一口煙霧點了下煙灰,問道:「我讓你幹的事怎麼樣了?」

  半天許志雲才道:「沒怎麼樣?」

  於鵬道:「不會吧,一點進展都沒有?」

  許志雲慢慢的收回腿,倚在枕頭上說道:「那個男人跟個野獸一樣,幾乎沒弱點。」

  於鵬道:「有那麼棘手嗎?不會是你的借口吧?憑你的手段應該手到擒來才是。」

  許志雲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他是你嗎?他比你冷靜多了。」

  於鵬掐掉煙突然冷聲說道:「怎麼,你看上他了?」

  許志雲道:「別說,那個野獸確實比你有料。」

  於鵬狠狠的瞥了下嘴,臉上有了絲怒氣,他轉身用手掐住許志雲的下巴道:「注意你的言辭,你是我介紹進隊裡的,可別在天狼待了一年就忘本了,怎麼?被天狼那個吳擎蒼迷的昏了頭?」

  許志雲平靜的看向於鵬道:「是你要我色誘那隻野獸,怎麼現在又吃起醋來?」

  於鵬盯著許志雲,半天鬆了手,臉色緩和了很多,隨即揉了揉許志雲下巴那裡被他掐出來的兩塊紅印,說道:「我不是為了隊裡著想嗎?如果那吳擎蒼肯來到咱們小隊,那咱們就能脫離三流團隊這個恥辱的名號了。」

  許志雲冷笑道:「你把那個吳擎蒼想得太簡單了。」許志雲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蓋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說道:「這一年我幾乎用盡了所有手段,對他根本就不管用。」

  於鵬納悶道:「怎麼?他看不上你?可是不對啊,當初我見他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可不像是不感興趣的樣子,憑我的對人的直覺,他對你有好感,絕對沒錯。」

  許志雲道:「這點確實很奇怪,他對我確實不像是沒興趣的樣子,否則喝醉的時候不可能來那麼激烈的吻,但是吻過後又會當場推開彷彿極度厭惡一樣,這讓我一直沒能攻破他身體的防線,吊在半空進不得退不得,憋死我了。」
  

  於鵬斜眼道:「他吻你了?吻哪了憋成這樣?」

  許志雲道:「能吻哪?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獸,但這方面比你保守多了。」

  於鵬啐了一口道:「就吻嘴,有毛意思?算個男人嗎?」

  許志雲道:「除了這點外,其它都比你男人。」

  於鵬握握了拳頭,想到什麼忍了,問道:「你這一年跟著他有沒有新發現?那個吳擎蒼有什麼秘密沒有?」

  許志雲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幾年前咱隊裡接過的一個活沒有?就是那個變態博士,專門研究怪物那個。」

  於鵬道:「記得,那怪物我遠遠見識過,有夠變態的,活沒接,上去也有死無生。」

  許志雲道:「我曾經處理過被怪物劃過的傷口,我發現,被吳擎蒼殺死的人,跟那些怪物殺死的人傷口很像。」

  於鵬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怪物?」

  許志雲道:「這我也不敢肯定,畢竟沒有長指甲,但是他不用任何武器就能殺人,我覺得很詭異,正常人的手能穿透人的心臟而不帶血嗎?」

  於鵬聞言點了點頭。

  許志雲伸出了手指看了看道:「除非那隻手前面有很長的指甲,但是吳擎蒼的指甲在哪?」

  於鵬道:「你懷疑的有道理,但是沒有證據也不好隨便下定論。」

  許志雲想了想道:「其實要證明也不難。」

  於鵬道:「你有辦法?」

  許志雲道:「你還記得那個變態博士死後的實驗室嗎?」

  於鵬道:「不是處理了嗎?怎麼了?」

  許志雲道:「我是學醫的,對他研究的東西多少有點瞭解,他的東西後來被處理了不假,但有個東西落在我手裡。」

  於鵬道:「什麼東西?」

  許志雲說:「是一瓶藥劑,據說是幾十年前七三一部隊裡內部流出來的,被那老頭當珍寶一樣放在一個小匣裡收著,還有張舊說明,據說是給怪物注射用的,能讓怪物維持變身後的狀態。」

  於鵬道:「你想用這東西對付吳擎蒼?這樣我們有什麼好處?」

  許志雲道:「即然色誘不了,那就只能威脅。」

  於鵬想了想:「把柄呢?」

  許志雲道:「若那吳擎蒼真的是怪物,這就是把柄。」

  於鵬道:「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是,吳擎蒼不是怪物都這麼厲害,如果真是怪物,還不得殺我們滅口?還怎麼威脅。」

  許志雲笑了,他說:「若是證實了他是怪物,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於鵬看了眼許志雲問道:「你不是喜歡他?這會兒又狠得能下得了手?」

  許志雲道:「傻子才會喜歡他,一個沒趣味的野獸,悶得要死。」

  於鵬聞言邪氣的笑了,翻身壓在許志雲身上道:「是因為他沒有滿足你吧?小野貓?」

  許志雲道:「哼,還是你瞭解我。」

  於鵬道:「怎麼?你那張小嘴又飢渴了?要不要我給你灌溉灌溉。」

  許志雲道:「只怕你沒那麼多料。」

  說完於鵬猛的動了起來,不一會,兩人在房間裡便開始急劇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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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修然忙著學校的事,過了兩天放了假後才想起吳擎蒼給他的卡,正好路過銀行,他便進去看看,小鬼說密碼是他的生日,杜修然輸入自己的生日數字,之後看到了餘額,他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又看了一遍,後面的零很多,他數了數,這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杜修然第一個反應想得是,是不是拿錯卡了?

  隨即他把卡抽出來,看著卡有些發呆,如果真的拿錯卡,密碼怎麼會是自己的生日?還是這張真得是小鬼的卡,可是他只是個特種兵,沒權沒勢,工資也只能算中上,就算有五六年的積蓄,一點都不花,也不可能會有幾千萬的收入?他忍不住又把卡重新插了回去,無論看了幾遍後面的零還是那麼多,頓時這卡在杜修然的手裡似有千斤重。

  那小鬼到底做了什麼?能賺這麼多錢?杜修然心驚膽顫的想,難道……他搶銀行了?

  晚上,吃過了飯,杜修然表情嚴肅的把吳擎蒼拉到沙發上,然後掏出卡問道:「你說實話,這卡裡的錢是你的嗎?」

  吳擎蒼看了看自己的那張卡點頭道:「我賺的。」

  杜修然皺眉道:「你知道裡面有多少錢嗎?」

  吳擎蒼道:「沒看。」

  杜修然心裡更加不安,他道:「我今天看了下,裡面有八千多萬,這些錢哪來的?」

  吳擎蒼眼睛都沒眨一下,說道:「賺的。」

  杜修然生氣啊,這小鬼幾年不見怎麼說慌都不眨眼了,他把卡往桌上一拍,問道:「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麼事能賺這麼多錢,是不是在外面幹什麼違法的事了?」

  吳擎蒼想了想,抬頭道:「那也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正大光明的,你別問了。」吳擎蒼從小就和杜修然一起長大,杜修然心裡想什麼他知道,他如果說出自己做傭兵的事,杜修然肯定會生氣說他不務正業歪門斜道,他不想讓杜修然瞎擔心。

  但杜修然心裡不放心啊,他總要問個清楚才能安心,便道:「你今天不說,這張卡就還給你。」

  吳擎蒼看了看卡,又看了看眼前的杜修然,雖然杜修然在生他的氣,但是吳擎蒼卻有一種無比的密切感,他突然湊上去,親了杜修然嘴一下,才說道:「真的是我出特別任務賺的。」

  杜修然抬手拍了下吳擎蒼湊近的腦袋,說道:「別毛手毛腳,正經說事,什麼特別任務國家能給你這麼多錢?」

  吳擎蒼道:「就是很危險的任務,所以獎金才多,說了你也不懂。」

  杜修然聽以前的吳擎蒼說過,可以拿獎金什麼的,任務越危險獎金就越多,但是能賺這麼多錢,那得做多少危險的任務才能賺回來啊?想起吳擎蒼身上的傷痕,杜修然就覺得心疼壞了,他忙掀吳擎蒼的後背看,那傷已經好利索了,但疤留得很大,他用手輕摸了摸,觸感硬硬的,歎氣道:「你以後別再這麼拚命了啊,賺的錢也夠花了,弄這些個傷,等到老了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雖然你身體跟別人不一樣,但也不能這麼造,就算你不心疼,我也會心疼啊。」

  看著杜修然紅通通的眼,吳擎蒼突然一把拽過杜修然,與他交頸的坐在沙發上,半響吳擎蒼才悶聲說:「你……真的會心疼嗎?」

  杜修然輕輕的摸著吳擎蒼的腦袋,忍不住笑說:「真傻,怎麼不心疼,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要有什麼事,讓我怎麼辦呢?錢多少其實不重要,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吳擎蒼頓時用力的把杜修然抱得緊緊的,他把臉埋在杜修然的後頸處,聽著聽著眼有點紅,這個人懷抱才永遠是他最溫暖的地方,為了他的這些話,即使這個人以後再不聲不響的離開自己,他也絕對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6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的看著面前對他頸項又咬又啃的吳擎蒼,他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試驗?」

  吳擎蒼邊吮邊咬邊點頭含糊道:「嗯……還有。」說罷他的手探進了杜修然的上衣內,帶著手心粗糙的繭子,磨蹭著杜修然光滑的肌膚。

  杜修然被吳擎蒼的力道弄的支撐不住向後仰,吳擎蒼隨即將他摁倒在床上,然後把杜修然礙事的手圈在頭頂。

  杜修然有些不安的看著趴在他身上的吳擎蒼道:「也沒有肉,摸起來不舒服吧?」

  吳擎蒼抬起頭看了看杜修然,搖了搖頭。

  杜修然:……

  吳擎蒼的手順著杜修然的腹部向上移,並掀開了杜修然的淺白色上衣。

  杜修然掙開手想起身,結果吳擎蒼俯下了身體,嘴巴湊了上去。

  杜修然臉色通紅道:「別舔了,我沒洗澡,髒……」

  吳擎蒼聞言拱到杜修然嘴邊道:「很香。」說完便去咬杜修然的嘴唇。

  咬了幾口後,只覺得杜修然嘴裡那滋味即香甜軟糯又十分可口。

  杜修然雖然很早發現了自己喜歡著小鬼的事實,但離開小鬼的這些年,他一直是清心寡慾的生活,連女色從來不曾有過,更何況是男人,被這麼碰還是這些年來第一次,身體敏感的讓杜修然無法控制。

  吳擎蒼離開他的唇瓣,專心的用手摸索著杜修然的身體,這具身體因為從來沒有被開發過,所以帶著生澀的反應及強烈的敏感觸覺,吳擎蒼喜歡這樣撫摸杜修然,也喜歡看在他的撫摸下杜修然緋紅的臉,摸到敏感地方還會半張著嘴輕輕的喘息,當他的手摸到杜修然胸前時,杜修然忍不住輕哼出聲,這個聲音在吳擎蒼聽起來是那麼的悅耳,讓他還想一聽再聽。

  杜修然被吳擎蒼的手摸的實在有些受不了,他紅著臉半起身道:「別摸了,摸這麼久還不夠嗎?」

  吳擎蒼不會覺得夠,他只會覺得太短暫,他甚至一反以前的急躁,強忍著內心身體的慾望在安撫杜修然。

  這時大廳的電話響了,為杜修然解脫找到了借口,他慌忙推開身上的吳擎蒼,趔趄的下了床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只丟下一句:「我去接電話。」便落荒而逃。

  出了臥室門口,杜修然平息了下臉上的躁熱及喘息聲,然後走過去拿起電話。

  「喂,你好。」

  「修然是我。」

  杜修然愣了下,然後問道:「是錢哥?」

  錢遠揚電話裡笑了一聲,答:「是我。」

  杜修然問道:「有事嗎錢哥?」

  錢遠揚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杜修然忙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其實挺感謝錢遠揚的這個電話的,算是間接的解了他的圍。

  錢遠揚道:「本來打算這幾天過去看你的,但公司實在太忙了,老是脫不開身,可我這心裡又老掛念著你,所以抽空就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下,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工作應該不忙吧,晚上有吃飯嗎?」

  杜修然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他有點囧,回道:「吃過飯了,工作也有點忙,不過跟錢哥比還是很輕鬆的……」說話間,吳擎蒼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走路像一隻豹子一樣,連點聲都沒有,把杜修然嚇了一跳。

  吳擎蒼從後面環住他,問道:「誰?」

  杜修然瞥了吳擎蒼一眼道:「你見過,姓錢。」

  吳擎蒼皺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他?那個被戳爆車胎的倒霉鬼?

  錢遠揚電話裡聽到杜修然在跟人說話,便開口問道:「這麼晚了,修然你在跟誰說話?」

  杜修然忙道:「啊,那個,是我同學,他住在我這邊。」

  錢遠揚在電話那邊語氣似乎不悅道:「你那個朋友怎麼還待在你那裡。」

  杜修然道:「啊,我這裡有空房間,所以就讓他住下了。」

  吳擎蒼此時皺著眉湊到杜修然的耳邊咬了咬,杜修然不經咬,急忙縮肩膀發出點聲來。

  錢遠揚在電話裡聽到,問道:「怎麼了?修然?」

  杜修然側身躲開吳擎蒼的動作,道:「嗯,啊……沒事,沒事。」

  聞言錢遠揚繼續說道:「修然,我今天打電話來呢,其實是想跟你說個事,這麼多年了,咱倆都一直不錯,我其實想說,我對你一直都很有……」還沒說完,便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杜修然一聲強忍不住的悶哼聲,錢遠揚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忙湊到電話前道:「喂喂,修然,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杜修然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無力的把著吳擎蒼的手,此時的吳擎蒼正不斷的啃咬著杜修然敏|感的耳側及頸項,並且已經把手伸進了杜修然的鬆緊褲內。

  「沒有不舒……嗯……」杜修然被吳擎蒼用手一握,頓時全身癱軟,若沒有吳擎蒼扶在腰間的手支撐著,他幾乎就要站不住了。」

  「別弄了……」杜修然臉上剛剛褪下的紅潮再次浮了上來,他用手擋著聲音,臉熱燙的要命。

  「什麼別弄了?修然,你在聽我說話嗎?」錢遠揚問道。

  杜修然剛要張口,身下帶著些許疼痛感和快感刺激的杜修然幾欲暈眩,連電話也拿不住,掉了下去,電話線牽著另一端在桌下晃來晃去。

  而錢遠揚那邊只傳來「嘟嘟……」的掛斷聲,他納悶又關掉重新撥號,還是打不通,只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無限循環。

  吳擎蒼把癱軟的杜修然一把抱起,輕鬆的放在沙發上,杜修然半瞇著眼,蜷著身體無力的道:「小鬼,你到底想做什麼?」

  吳擎蒼看了看杜修然想了想說道:「讓我做到最後。」

  杜修然抬頭看向吳擎蒼,「做到最後?你……」瘋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嘴就被吳擎蒼給堵住了,吳擎蒼說:「就做一次,只試一下感覺,就試一下……」

  即使杜修然此時想反駁什麼的,也沒有什麼機會,因為吳擎蒼的手已經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

  杜修然是個男人,他從來沒說怕被另一個男人看到而感到羞慚。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是擔著引導的一方,就像是這個小鬼的家長及親人,至少在他的感覺中,自己應該算是吳擎蒼的半個家人,雖然中間隔了五年的時間,他心理和感情的轉變,及小鬼幾年間的成長,可能已經打破了曾經兩人所擔任的位置,但是即使如此,現在所要做的事情的發展,也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想像的地步。

  他居然糊里糊塗做了一個試驗品,小鬼想在他的身上得到男人與男人間性的經驗,然後用於他所愛的人身上,那自己算什麼?

  一個過渡的段落?一座臨時的橋樑?他喜歡這個小鬼,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是自己這樣的付出真的有意義嗎?

  此時吳擎蒼的手已經伸到了後面,杜修然一愣,他忙握住了那隻手,然後直起身,他看著吳擎蒼輕聲說道:「小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見到吳擎蒼此時的錯愕及眼底的慾望,他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摸了摸吳擎蒼的頭髮安撫著他,他說:「其實,你錯了,這樣的試驗,你找的應該是你喜歡的人才對,而不是我。」說完杜修然起身,強忍著難受的情緒整理好衣服,邁步想要走回臥室。

  吳擎蒼從後面一把握住杜修然的手,他矛盾的抓了抓頭,感覺無從去解釋。

  頃刻便焦躁起來,去他媽的試探,去他媽的慢慢來,吳擎蒼把孫威的話全部拋至腦後,他不想和杜修然再這樣試探來試探去,又有什麼意思。

  於是他握著杜修然的手臂,抬頭直接的說:「之前說的都是假的,我喜歡的人是你。」

  杜修然聽罷一愣,他回頭驚訝的看向吳擎蒼有些反應不過來。

  吳擎蒼起身抱住杜修然,在他頸間恨恨道:「你別再和那個姓錢的來往了,否則下次我就不只是戳爆他的車胎……」

  杜修然被吳擎蒼的話說得有些蒙,半響才道:「那個,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吳擎蒼問道:「哪句?」

  杜修然道:「你說之前都是假的,後面……」

  吳擎蒼停頓了下,然後又緊了緊手臂道:「我很早就喜歡你,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杜修然有些無言,在吳擎蒼的懷裡閉了閉眼睛,很早起這小鬼就在喜歡他?這是真的嗎?這簡直就是從絕望中衍生出的驚喜。

  吳擎蒼突然問道:「五年前你為什麼要走?」

  杜修然臉有些躁熱,他移開話題道:「你說你喜歡的人一米七五的個子,很瘦……」

  吳擎蒼放開杜修然,用手量了量杜修然道:「你不就一米七五嗎?」說完環了下杜修然的腰,「很瘦。」

  杜修然一巴掌拍掉吳擎蒼的手,拉下臉道:「好了,別鬧了。」想起什麼,他拉開吳擎蒼的衣服,見後背上的抓痕已經好的差不多,幾乎看不見了,杜修然想了想幾次開口卻忍住沒有問。

  吳擎蒼見狀問道:「要繼續嗎?」

  杜修然聞言大力的拍了下吳擎蒼的後背道:「繼續個屁,回去睡覺。」

  吳擎蒼忙拉住杜修然,「等等,我有東西給你。」

  杜修然問道:「什麼?」

  吳擎蒼從兜裡拿出一張卡,遞給杜修然道:「給你。」

  杜修然見狀猶豫著沒有接,他說道:「你小時幫你保管是怕你不懂事亂花,現在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沒必要把這個給我……」

  吳擎蒼硬塞到杜修然手上,他道:「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了。」吳擎蒼知道杜修然喜歡攢錢,所以在吳擎蒼心裡,杜修然如果接受他的錢,就是接受他的人。

  杜修然知道吳擎蒼這小鬼說得出做得到,也許卡裡沒有多少錢,但是扔了確實可惜,都是辛苦賺來的,想了想,他才接了過來。

  吳擎蒼見杜修然接了卡,心裡才算鬆了口氣,他一把將杜修然抱在懷裡,下巴枕在杜修然肩膀處,他說:「這回你別想再把卡退給我了。」

  杜修然想起五年前走之前那天晚上,他把卡還給吳擎蒼時的情景,眼圈有些紅,半響,他低低「嗯」了聲。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5 [by 月下金狐]

  第二天杜修然帶著吳擎蒼逛了一上午,把附近的幾個路線指給吳擎蒼看,直到吳擎蒼熟悉了各個路叉口,不會走丟才回去了。

  下午他還有課,接下來幾天也很忙,杜修然專注於工作上,也沒有什麼閒暇的時間來陪吳擎蒼。

  吳擎蒼也去過杜修然的學校,幾次看到有學生圍住杜修然不停的問東西,杜修然也總是一臉微笑的解答,無論講多久都不會落下笑容,這個笑容是吳擎蒼小時候經常能看到的,甚至他小時候吃掉杜修然那份飯,杜修然都不會生氣,而是這樣微笑的看著他。

  就算吳擎蒼再遲鈍,他也覺察到杜修然這幾天和他在一起時,似乎有心事很少笑,即使笑起來也不似面對學生那種自然的,而是帶了些苦澀的味道在裡頭。

  吳擎蒼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內心有些焦躁,這時手機響了,吳擎蒼聽到了聲音愣了下,然後才記起隊裡孫威給他的手機,他起身從外套裡掏了出來。

  孫威電話裡大聲笑道:「真不容易啊,這次居然沒有丟……」

  吳擎蒼坐在沙發上,皺眉回道:「有事?」

  孫威道:「啊,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候下,這不幾天不見嗎,我們的隊長可別走丟了。」

  吳擎蒼「哼」了一聲,說道:「那邊有任務沒?」

  孫威道:「暫時沒大活,只聽說金三角那邊有點動靜,但近期應該沒人僱傭,估計都在靜觀其變。」

  吳擎蒼「嗯」了一聲,這些事有孫威就行,他只負責打或者救人,其它一律不管。

  孫威說接著道:「要不,就這樣吧,我也不打擾你了,放了回假祝你玩的開心點啊。」

  見孫威要掛了,吳擎蒼停了下,突然開口道:「等等……」

  「嗯?還有什麼事?」孫威問道。

  沉默了一陣,吳擎蒼猶豫的問:「嗯,那個……」

  孫威見吳擎蒼語氣吞吐,便道:「放心說吧隊長,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幫你沒二話。」

  吳擎蒼聽罷想了想開口道:「你知不知道……怎麼能追到喜歡的人?」

  孫威聽罷一愣,他知道吳擎蒼的喜好,隨即小心的問道:「是男的?」

  吳擎蒼道:「男的。」

  孫威接著問道:「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吳擎蒼答道:「不知道,我沒說。」

  孫威道:「那這就是你的不對啊,你應該向他告白,不告白他怎麼知道你喜歡他?」

  吳擎蒼沉默了下道:「說出來我怕他會生氣。」

  孫威在電話那邊咧嘴笑了下,沒想到聞名的天狼傭兵團裡最猛的一條狼,居然也有怕的東西。

  於是孫威咳了聲道:「這麼說,就是你喜歡的這個人,還是直的?沒有彎過?」

  吳擎蒼「嗯」了一聲。

  孫威摸著下巴道:「這就不好辦了,我想想……對了,你有沒有對他做過什麼?比如一些親密的事,接觸什麼的?」

  吳擎蒼想了想道:「我們有……親過。」

  孫威道:「那他有沒有表現出很反感,很厭惡的舉動?」

  吳擎蒼道:「沒有。」

  孫威在那頭拍了下大腿道:「那這就好辦了,絕對有希望。」

  吳擎蒼皺眉道:「什麼意思?」

  孫威道:「是這樣,你剛才說他不牴觸你的身體接觸,這是非常好的現象,說明他至少不反感你這個人,有接受的可能,但也許過不了心理這一關,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用表白來刺激他,如果表白了八成他會拒絕,所以,你要從他的身體上入手,攻陷了之後他的心理也就不戰而敗,自然就順水推舟……」

  吳擎蒼想了想說道:「我不想強迫他……」

  孫威道:「嗯,這個也不用強迫,可以慢慢的來,像蠶吃桑葉那樣,一點點的佔有一點點的攻破,即使對方是個男人,這招也百試百靈。」

  吳擎蒼皺眉問道:「你說的那些我不懂,你就說到底要怎麼做?」

  孫威電話裡教道:「這個得先找個理由,然後才能……」這樣那樣說了一大通,告訴了吳擎蒼蠶吃桑葉的具體的辦法。

  吳擎蒼聽罷半天後才點了點頭。

  晚上,杜修然回來,順便也買了菜,又買了兩個醬豬蹄和一些豬頭肉,切了兩大盤,又炒了兩盤這才端在桌子上,招呼吳擎蒼吃飯。

  吳擎蒼中午沒吃飽,晚上就很有食慾,杜修然把豬蹄的豬頭肉都挾在吳擎蒼的碗裡,吳擎蒼也不客氣,全掃蕩才算剛飽,沒有剩菜杜修然收拾著碗筷也快,完後便待在廚房裡刷著碗。

  快刷完的時候,吳擎蒼進了廚房,他磨蹭著走到杜修然的身後,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杜修然刷碗的手頓了下,回頭看向吳擎蒼道:「怎麼不看電視了?」

  吳擎蒼湊到杜修然嘴邊道:「不好看。」說完便一啄一啄的吻了起來。

  杜修然暗自掙了下扭開臉道:「別鬧了,我把這個碗刷完就完事了,要不你拿著換洗的衣服去洗澡吧。」

  吳擎蒼見狀頓了下,攬著杜修然的腰卻沒動,直到杜修然把碗刷完了,又擦了手解下圍裙才鬆開。

  杜修然走出廚房見吳擎蒼仍跟著他,便回頭疑惑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吳擎蒼看了杜修然一眼,突然開口說道:「嗯……我好像有了喜歡的人。」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沒有防備的杜修然心臟頓時狠狠一跳,他目光閃了下,然後移開,佯裝平靜道:「是嗎?」他握了握手,隨後猶豫著看著地面輕聲問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吳擎蒼此時正緊緊的盯著杜修然的臉色道:「是男的。」

  杜修然「哦」一聲,然後勉強笑了下,問道:「長得什麼樣?很健壯吧?」

  吳擎蒼看著杜修然道:「不壯,還很瘦,而且個子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皮膚很白。」

  杜修然愣了下,一米七五的個子,居然……跟他差不多,而且他也很瘦,想到此,杜修然忙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的妄想,說道:「那很好……我祝福你們。」他深吸了口氣道:「以後有了喜歡的人就好好的跟人相處,凡事要多讓讓他……」說到後面,杜修然有些說不下去,他沉默的低下了頭。

  吳擎蒼看著杜修然說:「那個人他好像不知道我喜歡他。」

  杜修然聽罷驚訝道:「你……在暗戀他?」

  吳擎蒼撓了下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一看到他,就想抱著他,也很想對他做出一些親密的事……這是暗戀嗎?」

  杜修然聽罷有些黯然,他點頭道:「嗯,這個……也是屬於喜歡的一種。」

  吳擎蒼見到杜修然臉色有些蒼白,他不忍的湊上去抱著杜修然道:「你生氣了?」

  杜修然閉了閉眼睛,過了一會才開口說:「沒有。」

  吳擎蒼摟緊杜修然,他反覆的想著孫威對他說的話,最後終於開口問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杜修然沉默了會,問:「什麼?」

  吳擎蒼道:「我對男人沒有經驗,又找不到瞭解的人,所以你能不能幫我……」

  杜修然聽完愣了下,問道:「你說的沒有經驗指什麼?」

  吳擎蒼道:「就是……接吻。」

  杜修然拉下臉道:「你不是很熟練嗎?」

  吳擎蒼說:「還有擁抱。」

  杜修然臉又黑了些,道:「你現在不正抱的挺好的嗎?這還用學嗎?」

  吳擎蒼停住,他低頭看著杜修然說道:「我的意思是我還想再更進一步的學習,可是我找不著合適的人。」見杜修然正皺眉看著他,他想了想繼續道:「你跟他的身形差不多,你能不能讓我練習一下。」

  杜修然聽罷覺得有些荒謬,這樣也可以嗎?在不喜歡的人身上練習這種事?他剛要開口拒絕,吳擎蒼突然又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找別人也行……」

  這是孫威告訴吳擎蒼以退為進的方法,說是這樣可以順便試探對方是不是在乎他,若是在乎,對方會猶豫最後會妥協,那就成功了一半,若不在乎,那他就更加要找理由死纏亂打,直到對方妥協為止。

  杜修然內心很複雜,吳擎蒼喜歡上別人,若那人是女人便罷了,正常的娶妻生子,這是杜修然內心所希望的,但是對方卻是個男人,究竟他不在的這五年裡,那個男人用了什麼辦法打動了吳擎蒼,杜修然根本無從猜想,但是這次他輸得徹底是真的。

  他想以後只能和這小鬼做普通朋友,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努力的維持著正常朋友間的態度,也許對小鬼來說只是少了幾個笑容,但對他而言卻是自己給自己劃了一道鴻溝,告訴自己這樣的距離不可逾越。

  但是當吳擎蒼就這樣站在他面前告訴他喜歡上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的難受起來,他嫉妒,他是真的嫉妒,人生第一次這麼嫉妒,就好像是自己一直擁有的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到底他不在的這五年裡,那個男人是怎麼樣走進這小鬼的心裡,讓這小鬼這麼喜歡他。
  

  原本吳擎蒼提出找他練技巧這樣過份的要求時,杜修然是想當場拒絕掉的,但是吳擎蒼卻又說自己若不答應就去找別人試,這讓杜修然猶豫了,他怎麼可能會讓小鬼去找別的男人試這種東西。

  而且一旦出了什麼事只會給小鬼帶來很多麻煩,小鬼平時做事根本沒有個輕重,若是被人仙人跳什麼的,後果不堪設想,若他練習的對象是自己就反而不會有這些麻煩,而且兩人也接過吻,也擁抱過,更重要的是,自己喜歡著他的心意,想來想去,他確實是小鬼做試驗品的最佳人選。

  杜修然猶豫了半天,才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這讓吳擎蒼出乎意料的高興,他心裡甚至有些欣喜若狂,因為孫威說過,對方答應了就是成功了一大半,至少在對方心裡自己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否則沒有人會同意這麼難堪的要求。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4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忙側過臉,點點頭說好,於是磨蹭去拿了條乾淨的毛巾走了過去。

  浴室裡熱氣瀰漫,吳擎蒼正坐在杜修然買的那張小木凳子上等他。

  杜修然把毛巾浸濕,走過去想給他擦身體,結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喝的多了,還是地上水太多,他一不小心腳下滑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吳擎蒼用手臂接了他一下。

  杜修然忙道:「謝謝,謝謝……」臉有些紅。

  吳擎蒼默默的看著杜修然問道:「你不脫衣服嗎?」

  杜修然急忙說:「不用不用,我一會再洗,先洗你的,洗你的……」

  吳擎蒼見狀倒也自然的站起身,說道,「幫擦擦就行,我剛才沖了一遍。」

  杜修然「嗯」了一聲,這才定了定神,把視線放在毛巾上,然後看了看眼前吳擎蒼結實的胸肌,問道:「哪沒擦?」

  吳擎蒼道:「都沒擦。」

  杜修然小時候經常幫吳擎蒼洗澡,此時雖然覺得有些尷尬,倒也沒有十分反感,便先從吳擎蒼手臂擦起來。

  他擦的很仔細,胸前,腹部,都擦乾淨了,吳擎蒼身上傷口很多,雖然他痊癒的快,但傷重的地方依然有疤痕,快到心臟處就有一個地方,傷口特別的深,長出的新肉都生生的發白,和原來的膚色很不搭,而且傷口撕裂的很開。

  杜修然知道特種部隊很累,也很不安全,但卻不知道會有這麼危險,如果這小鬼不是天生異於常人,這身傷疤,恐怕早死好幾次了。

  於是邊擦邊心疼,碰到傷口時就用手撫了幾下,遇到大傷口,杜修然就會抬頭問句:「還疼嗎?」

  吳擎蒼捨不得移開目光,一直低頭注視著杜修然,他給自己擦身體時的動作及細細的喘息聲,還有眼神裡閃過的不忍心全部都落入了吳擎蒼的眼睛裡。

  他眼神緊緊的跟隨著杜修然,半天才緩緩的搖了搖頭答道:「不疼。」

  杜修然慌忙移開視線,準備蹲□給他擦腿,小鬼這麼專注的目光,似乎透過杜修然的眼睛看到心裡面去似的,讓他情不自禁的有些心慌。

  杜修然擦完了腿,便要吳擎蒼坐下,給他擦肩膀,因為氣氛有點曖昧,杜修然打破平靜,隨口問道:「在那邊待得還好嗎?有沒有交什麼朋友?」

  吳擎蒼雙手放在膝蓋上,想了想,說道:「嗯,有隊友。」

  杜修然點點頭,這是好現象,原本以為這小鬼沒有什麼交際圈,他也從來不把別人當朋友,現在居然承認了對方是隊友,這可是很大的進步,杜修然覺得挺高興的。

  他正在給吳擎蒼擦背,見小鬼背處有個很大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他盡量沒有碰它,只是在邊緣擦了擦,順便告訴吳擎蒼,以後有傷口盡量洗澡的時間別沖水,怕感染什麼的。然後便拉開吳擎蒼的胳膊給他擦腋下的腰際,邊擦邊說道:「和隊友要好好處,你們的工作有危險性,隊友可是能救你性命的,別老不跟人說話,或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一邊,要多參與他們的活動和圈子,知不知道?」

  正說著話,杜修然的視線無意間看向吳擎蒼的腰際處,上面出現了幾條手指撓過的長痕,似乎已經撓破了皮肉,形成了輕微的疤,雖然快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洗澡的時候一遇熱水還是能透出印子來,杜修然看著那幾條印子突然沉默起來,這不像是吳擎蒼自己撓的,因為他自己撓不出這個方向來。

  吳擎蒼見杜修然停了手便問道:「怎麼了?」

  杜修然愣了下,忙搖頭道:「沒事,來把那個胳膊抬起來,我擦完這邊就完事了。」

  吳擎蒼順從的抬起另一隻手臂,杜修然慢慢的擦著,在對稱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抓痕,他看著那個痕跡,心底一沉,然後是一陣陣鈍痛。

  看著對稱的指甲痕跡,他基至能想像的出,這幾道痕跡是有人抱著吳擎蒼激動之下用手在吳擎蒼後背抓的。

  剛才他還在想,這小鬼不太接觸別人,洗澡的時候還教育了一通。

  結果他太低估這小鬼了,兩人畢竟有五年沒見了,其中發生了什麼他都一無所知,小鬼做了些什麼他也不知道,也許事情和他想的恰恰相反,這小鬼比他想像中要混的好。

  杜修然慢慢的翻著手裡的毛巾,他記這小鬼說過,他不喜歡女人,那這抓痕就很有可能是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在他不在的這五年裡一直陪著這小鬼嗎?又或者小鬼喜歡這個男人,兩人的關係很好,也許進展超出他的想像?

  像這樣的抓痕大概也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才能這麼激烈的留下吧?

  一想到這樣,杜修然就覺得不舒服,他強忍著內心翻山倒海的不適,又匆匆的給吳擎蒼擦了幾下。

  原來小鬼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了……

  這個抓痕也證實了杜修然的想法,雖然他早就有思想準備,也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但是真到了小鬼另有愛人的時候,他卻覺得有些承受不起。

  難受的心情,讓他手下突然加大了力氣,用力的蹭著吳擎蒼的後背,甚至蹭到了傷口處,讓吳擎蒼感覺到了疼痛,即使這樣,杜修然也沒有停手。

  吳擎蒼有些驚愕的回頭看向杜修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杜修然的臉不復剛才的紅潤,有些蒼白。

  杜修然突然喘著氣扔掉手裡的毛巾,他看也不看吳擎蒼一眼,而是走到了洗手台,用力的擰開閥門,使勁的搓著手心。

  吳擎蒼坐在那有些愣,他感覺到了杜修然不悅的情緒,於是起身問了句:「怎麼不擦了,還沒擦完……」 聽罷杜修然洗手的動作停了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回道:「你自己衝下吧,我出去了。」說完關掉閥門就要走。

  吳擎蒼想不通杜修然為什麼會突然間變了態度,他伸手把杜修然圈在洗手台間,想了想,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杜修然掙扎了幾下,瞥開臉道:「沒怎麼了,就是以後再洗澡的時候自己洗,別老叫別人幫你擦背……」這背擦得太惱火。

  吳擎蒼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氣憤的咬著嘴唇的杜修然,眼底似乎還有水光,也不知是浴室裡的水氣,還是其它別的,吳擎蒼只覺得心底開始不安起來。

  他湊到杜修然臉頰邊,想用嘴碰碰他,剛一接觸,杜修然便用手推開他的臉,皺著眉說道:「別老隨便親人,容易讓人誤會。」然後動了動身體,要推開吳擎蒼。

  吳擎蒼感覺到了杜修然內心的抗拒,他的不安感更大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杜修然會突然連碰一下都不願意讓他碰,他又到底做了什麼讓杜修然這麼生他的氣。

  吳擎蒼有些焦慮,他把此時掙扎的杜修然緊緊的抱著,杜修然越掙扎,他便抱得越緊,他說:「我錯了行嗎?你別生氣。」說完便用舌頭去舔杜修然的臉頰和嘴唇。

  杜修然掙一下,他就多舔一口,掙兩下他就咬住杜修然嘴唇不放,杜修然的嘴唇又軟又糯,感覺比米飯還香,吳擎蒼捨不得鬆口,但這樣的姿勢又很彆扭,於是便索性一把將杜修然抱坐在洗手台上,這樣的高度親正好,他用大掌撐著杜修然後腦勺,讓他掙扎不開,手裡的力道也不輕不重,正好讓兩個人的兩張嘴緊緊的貼在一起,吳擎蒼的舌頭很霸道,即然進入就不退出,一直攻城略地,一會的工夫便探的很深。

  杜修然被他的吻弄的有些喘,狂猛攪動的動作也讓他有些承受不了,他用力推著吳擎蒼,卻又推不動,只能拚命的「嗚嗚」幾聲才讓吳擎蒼舌頭的動作輕了些,直到吳擎蒼吻得差不多了,才退出來看向杜修然,杜修然臉色有些紅,當眼睛瞄到吳擎蒼腰上的抓痕後,眼神又瞬間有些失落,他低頭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心底有些酸苦,喃喃對吳擎蒼說:「不錯啊,吻得這麼熟練,這麼有技巧……」然後趁著吳擎蒼不備,杜修然掙開他跳下洗手台,扔了句:「我去給你找衣服。」

  吳擎蒼急忙拉住他,想了想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嗎?」

  杜修然看了看吳擎蒼,勉強笑了笑:「沒事。」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了浴室的門,杜修然無力的倚在牆壁上,半仰著頭看著樓頂的燈的暈光,心裡難受的要命,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即使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會太難受,但是現在,小鬼有了在一起的人,兩個人再住在一起,那自己只會越來越難過。

  究竟要怎麼樣,心才不會疼……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3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是D市某大學講師,來到B市是參加一個研討會,學術研討會結束後,第二天便要趕回D市。

  走的當天,錢遠揚來接送杜修然,隨即看到杜修然身後的吳擎蒼,錢遠揚本身就有快一米八零的身高,結果和吳擎蒼一比,立即又矮下一截。

  錢遠揚看了眼吳擎蒼,不解的問杜修然道:「修然,這位是?」

  杜修然道:「啊,他是我的同學,姓吳。」隨後轉身跟吳擎蒼說道:「這是我哥的朋友,錢先生。」

  錢遠揚整了整衣服,伸出手道:「吳先生,初次見面久仰久仰。」

  久仰個屁,吳擎蒼臉色很差,他也沒伸手,直接問杜修然道:「他想幹什麼?」

  杜修然頓時有點尷尬,他往後拉了一把吳擎蒼,皺眉道:「怎麼說話呢?」

  錢遠揚這時收回了手,倒也客氣的說:「沒事沒事,我是來送修然到車站的,修然,咱們走吧?」

  吳擎蒼在旁邊冷冷插道:「說話請帶上姓,他叫杜修然!」

  錢遠揚頓時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忍不住問杜修然道:「修然,這人沒問題吧?說話怎麼這麼……」

  杜修然忙說,「錢哥,你別在意,他這個人就是脾氣直,在部隊待慣了不會客套,你別跟他一樣啊。」

  錢遠揚斜眼看了吳擎蒼一眼,說道:「在部隊裡當兵啊?難怪難怪。」

  杜修然道:「嗯嗯,是,他在部隊待了好幾年了,這才放假回來。」

  錢遠揚隨即對杜修然輕笑了下,沒把吳擎蒼放在眼裡,隨口說道:「你同學這大體格,當兵倒也挺合適,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走吧。」說完就去開車門。

  杜修然推了吳擎蒼一下,說道:「上車吧。」

  吳擎蒼擋開杜修然強道:「我不坐他的車。」

  杜修然那個氣啊,拽了一把沒拽動後,便道:「算了。」轉身就要走,結果被吳擎蒼的手臂攬住了,想了半天,又看了錢遠揚的寶馬一眼,終於妥協了,和杜修然一前一後上了車。

  錢遠揚邊開車邊回頭,他問道:「修然,你這個同學也要跟你一起去D市?」

  杜修然和吳擎蒼坐在後面,杜修然回道:「是,好久沒見了想帶他去逛逛。」

  錢遠揚道:「哦。」了一聲,抬手打開了音樂,隨即問道:「他在哪兒當的兵啊?」

  杜修然瞄了吳擎蒼一眼,回道:「應該是隨時聽國家安排吧,他是特種兵。」

  錢遠揚「啊」了一聲,半響又道:「特種部隊哪個小隊的?我正好有個同學也在那邊。」

  杜修然見吳擎蒼沒有回答的意思,才接口道:「這個是機密吧,還是不打聽的好。」

  說話間車站到了,錢遠揚靠邊停了車,打開車門要送杜修然,他胳膊肘兒扶著車門說:「修然,過兩天我會去那邊看你,你可得做幾個好菜招待我啊,聽你哥說,你做的飯菜特好吃。」

  聞言便見旁邊的吳擎蒼臉色一黑,杜修然忙道:「我哥他瞎說的,但是錢哥要是不嫌棄,那我肯定請客,嗯,那什麼,車快到點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錢遠揚登時笑容滿面的沖杜修然擺了擺手,直到兩人進去了,他這才理了下衣領轉身得意的拉開車門,打算開車走人,結果剛發動車子滑到車道上,他就發現不對勁,下來一看,車後面輪胎癟了。

  車胎什麼時候爆的?

  錢遠揚當場臉青了起來,媽的,他早上剛換的輪胎,這才多大一會兒,怎麼會沒氣了?

  後面的車直按喇叭,錢遠揚頓時焦頭爛額,掏出手機……

  上了車後,吳擎蒼把杜修然護在車內座,杜修然看了看吳擎蒼,見他嘴角微挑,便問道:「你笑什麼?」

  吳擎蒼看了眼杜修然,眼睛隨即望向窗外,杜修然也疑惑的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隔著不遠,沒有東西擋著,正好看到車道上有一輛白色寶馬停在那,車邊好像有個人正在焦慮的打電話。

  杜修然急忙道:「那不是錢哥的車嗎?他怎麼停在那了?」

  吳擎蒼道:「車胎爆了。」

  杜修然轉頭看吳擎蒼:「你怎麼知道?」

  吳擎蒼低頭看了看指甲。

  杜修然-_-|||

  半天才哭笑不得的說道:「吳擎蒼,他是我哥的朋友,而且還大老遠的送我們過來,你這樣弄爆他的車胎,這是忘恩負義的行為,知不知道?」

  吳擎蒼回道:「他要真吃你做的菜,我就割碎他的車。」

  杜修然氣結:「自私,人家也沒說非要來吃,這只是客套話而已。」

  吳擎蒼冷著臉說:「放屁也不行。」

  「你……」杜修然轉頭看向窗外,生起悶氣來,這小鬼幾年不見越發不好管教了。

  半天,吳擎蒼才伸手環著杜修然的肩膀躊躇道:「別生氣,大不了……下次不我戳他輪胎了,也不劃他車子。」

  杜修然轉頭看了他一眼,低「哼」了一聲才算是消了點氣。

  車到D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中午的時候吳擎蒼說餓了,幸好杜修然隨身帶著吃食,還有早上買的幾個雞蛋,才算堵上了這傢伙的胃,杜修然只是吃了幾塊餅乾,喝了點脫脂奶。

  杜修然住的地方是二樓的一個六十多坪米的房子,買的時候是個二手的,那家戶主正好和杜修然認識,男的是杜修然一個學校的老師,他老婆要做生意沒本錢,急需要錢就想賣了這幢坪數小的房子,兩室一廳,靠近公園,右面是市場,環境不錯,而且買東西也很方便,銀行貸款後,杜用自己幾年攢的錢付了首付,一年前拿到了房子的鑰匙。

  杜修然打開門走進去,吳擎蒼則提著包裹站在門口,然後嗅了嗅屋裡的味道,這才慢慢踱了進去。

  屋子裡很暖和,杜修然拿下圍巾,脫了外套,只穿著裡面淺綠色的毛衣,回頭看向吳擎蒼,這小鬼還提著包裹發呆的看著屋子。

  他忙過去接過東西放到一邊,雖然兩人幾乎從小長到大,彼此非常熟悉,但畢竟有五年沒見了,這小鬼今年應該二十六歲了,跟五年前相比,身體又壯實了很多,皮膚也黑了很多,五官更顯的凌厲而剛毅,從小時他就很少笑,但是那時候笑的話,肯定是很開心的那種,可是現在笑得更少了,而且笑得時候也只是挑挑唇角,比小時候來的更加內斂。

  杜修然想到什麼,說道:「我去看看冰箱裡的東西夠不夠吃,不夠的話還得買。」他進了廚房隔間,打開冰箱看了看,然後拉上門走了出來,拿起外套說道:「沒有菜了,我到下面商場去買些菜回來,你在這待著啊。

  吳擎蒼看著杜修然道:「我陪你去。」杜修然猶豫了下點了下頭從抽屜裡拿了錢,便鎖門和吳擎蒼下了樓,還好,旁邊的市場沒關門,杜修然到肉攤上稱了些五花肉,和純瘦肉,又買了些青菜,還有鮮滑水嫩的豆腐。

  買完後他兩手空空的往外走,後面的吳擎蒼幫他提著所有的東西,路過門市部時,吳擎蒼突然指了指超市門口道:「買點啤酒。」

  杜修然搓了搓冰涼的手道:「你想喝?」

  吳擎蒼點頭,杜修然猶豫了下便進去搬了一箱,剛拿出來便被吳擎蒼接過去,杜修然道:「這酒我拿得了,你手裡拿那麼多東西,這個還是我拿。」

  吳擎蒼瞥了杜修然一眼,說道:「就這點東西用不著兩個人。」說完便把一箱罐啤輕鬆的給夾在胳膊下面,然後兩手提著菜面不改色道:「走吧。」

  杜修然看了他一眼,這小鬼體格大,那些東西擱他身上還真不算什麼,便跟他一起上了樓。

  在廚房裡,杜修然忙活了一會,弄了一桌子吳擎蒼愛吃的菜,兩人邊喝著啤酒邊吃了起來,吳擎蒼也確實餓了,而且他也有很久沒有吃到杜修色做的東西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不停的刺激著他的舌蕾,另他口腹欲很濃。

  他吃得很快,也很香,頭幾乎埋在碗裡,最後連盤子裡的湯渣都不放過,全部倒進飯裡攪和著吃了。

  杜修然看著有點心酸,他懷疑小鬼這些年來根本沒好好吃過飯,要不怎麼能餓成這個樣子。

  吃罷了飯,杜修然收拾了桌子,又把喝空的啤酒罐用袋子裝起來,他看了看,兩人喝了半箱,那小鬼喝的多,十個,他喝了五個,然後用手摸了摸臉,臉也有點紅,杜修然很久沒喝過酒了,偶而喝還會上臉。

  此時,吳擎蒼正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看電視,是個外國台,說得全是法文,有中文字幕,上面一對男女正在進行身體探試,你進我退,我進你退,摩擦動作整的不矣樂乎,男人女人同時發出沉重的呼吸聲,綿長而纏綿,一邊擦桌子的杜修然實在聽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拿過遙控器給轉了台。

  吳擎蒼則是直直的盯著他,好像有些不解,杜修然臉此時又紅又熱,也分不清是酒的原因,還是剛才那段床|戲給弄的。

  他慌忙說:「不早了,去洗澡吧,洗完就睡覺。」

  吳擎蒼這才移開視線,看了眼電視上的動畫片,然後沉默的起身進了洗澡間。

  杜修然頓時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招架不住那小鬼的視線,看著他心總會莫名的怦怦直跳,按不都按不住。

  他站了一會兒,然後去抱被子,進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平時一直是空著的,他也經常打掃,所以簡單收拾了下就能住人,床上放上被子和枕頭,鋪妥當了,便出了房間。

  剛走出兩步,就見吳擎蒼打開浴室門,光著身體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的一瞬間,杜修然有些呆住了,他不是沒看過小鬼的裸體,相反,因為小時候幫他洗澡,他見過很多次,但是以前的那是一種未雕琢成的半成品,看著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早就成人的他,展現出來的魅力估計讓別的男人見了也會自歎不如,心存自卑。

  此時小鬼光|裸|的身上肌肉非常勻稱,多一分顯鼓,少一分顯瘦,線條剛猛,不但不會覺得難看,還會有一種野性的張力和美感,最主要的是小鬼的腿間,見到那物,杜修然臉又紅了幾分,頓覺口乾舌躁,不知道是不是印象的問題,他覺得小鬼的那裡似乎……更大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實在是太過於「雄偉」……

  吳擎蒼則是表情很自然的看著杜修然,他說:「你幫我擦背,我夠不著。」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2 [by 月下金狐]

  吳擎蒼突然一把擋開杜修然的手,視線移向別處,半天才說道:「你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回來?」

  杜修然尷尬的收回手:「嗯,正好順道有事要辦,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大姨,可是大姨好像不在……」

  吳擎蒼打斷他道:「這裡要拆遷了……」

  杜修然沉默了下,點頭說道:「我聽說了……剛才看了下,一點都沒變,真要是拆了挺不捨得的……」

  吳擎蒼的拳頭突然緊緊的握了起來,他盯著杜修然的側臉問道:「你就只對房子有感情嗎?人呢?人就可以忘的一乾二淨嗎?」

  杜修然一愣,他忙轉身看向吳擎蒼,他知道當初自己突然離開的這件事早晚都得要攤開來說,可是,現在的這個時間地點,似乎又都讓他說不出來也解釋不了。

  杜修然有點不自在的笑了下,他移開話題道:「部隊裡不忙了嗎?這次回來放幾天假?」

  吳擎蒼看著面前依然白暫削瘦的杜修然,緩緩說道:「不知道……」

  杜修然頓了下,想了想說道:「沒吃飯吧?我請客,在附近找個地方吃頓飯,好不好?」

  吳擎蒼冷聲道:「不必了,我不想吃。」

  杜修然忙走近一步說道:「不吃對身體不好,走吧,我揣了錢,保證管你飽。」說完杜修然就要去拉吳擎蒼的手臂。

  在兩隻手碰觸的那一刻,吳擎蒼突然像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似的,瞬間大力的把杜修然摁到了門邊的牆壁上,杜修然的肩膀一不小心的撞到牆壁的開關上,燈突然滅了。

  杜修然被吳擎蒼的力道和牆壁震的胸口隱隱發疼,他喘息著用手抵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杜修然只能模糊的看著吳擎蒼臉上的輪廓,及那雙在黑暗裡看起來通紅的眼睛,此時正如一隻野獸一樣緊緊的盯著他。

  吳擎蒼死死的抵著他,他的手臂狠狠的握著杜修然瘦的全是骨頭的的肩膀,再難忍受心中的憤怒,他低聲的咆哮著,他道:「你憑什麼?你憑什麼說要帶我去吃飯?我就是餓死了,也不用你來管,從你離開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懂不懂?你是人,而我是個噁心的怪物,你完全不必要理我管我,要放棄就放棄的徹底些,不要再像這樣假惺惺的問我吃沒吃飯,餓不餓之類的,你一定以為這些年我忘不了你,還記得你是嗎?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記得你了,如果今天你不是出現在這裡,我根本連你這個人都想不起來,像你這種自私的人,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一絲回報,我不想再看見你,一點都不想……」

  吳擎蒼突然停住口,他愣愣的看向手臂,因為灼熱的眼淚此時正成串的濺在他的手背上,那個溫度瞬間傳達到他心底,把他的極度收縮的心臟燙的生疼生疼。

  杜修然流著眼淚他顫抖的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吳擎蒼的眼睛,他用手緊緊捂著心臟,語帶沙啞的說:「吳擎蒼,我走,我馬上就走,從今以後你不會再看見我,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就當,就當我們從來都沒認識過,是陌生的人,這樣行嗎?這樣就行吧?」說完杜修然劇烈掙扎開吳擎蒼,就要起身去拽門把手。

  吳擎蒼在身後,突然像是頭野獸一樣,一把把杜修然推倒在牆角,他牢牢的鉗制住杜修然的力道,用力的發狂的,有些喪失理性般生猛的吻住了杜修然的唇舌,也堵住了杜修然想說話的嘴。

  吳擎蒼的吻太過於獸|性,太狂猛,也太激情,杜修然承受不住也接納不了,他想側過臉躲開卻無能為力,吳擎蒼根本就不肯放過他,直到杜修然嘗著嘴裡的血腥味,才倚在牆壁上,有些頹然絕望的想,或許是自己欠他的吧,用命總能償還夠了吧,即然這樣,那就都隨他吧。

  杜修然身上的味道對於吳擎蒼來說,太熟悉,也太甘甜,幾乎讓他不受控制的一再索取,近乎貪婪的吸取著身下這個人嘴裡的味道,並用粗糙的雙手鑽進杜修然的風衣裡,不斷的觸摸著杜修然的身體,觸感是實實在在的,不是他的幻覺,也不是任何人,這是真正的他,是真正的那個人,能再次觸碰到那個人是吳擎蒼不敢想的事情,他的吻逐漸的深陷其中,並不斷的轉移著地方,順著杜修然的嘴角移到耳朵,而手下的觸覺也感受到了杜修然的害怕及顫抖,並隨之放緩了力道,親吮完耳朵。

  他開始不斷的伸出舌頭舔著臉頰上面的淚水,鹹鹹的,吳擎蒼卻一再舔了又舔,似乎不舔乾淨不肯罷休。

  杜修然原本心情很差,但卻被吳擎蒼的舌頭弄的癢癢到不行,他忙伸手抵住吳擎蒼,吸了口氣,沙啞的說:「你剛才不是不想再見到我嗎?我這種人自私又假惺惺,那你現在這樣又在幹什麼呢?不覺得髒嗎?」

  吳擎蒼停住嘴,半響,把杜修然緊緊的攬在胸口,他的心跳的又急又快,彷彿下一秒杜修然就會從他身邊溜走,就會不見,以後也再也找不著一樣。

  他悶聲說:「都是狗屁話,你一句都不要聽。」

  杜修然內心歎了口氣,然後緩緩抬起手,在半空停頓了下,最後慢慢的撫摸上吳擎蒼的頭髮,輕輕的撫了一下又一下,半響他才輕聲道:「小鬼,我們真的不能再見面了。」

  吳擎蒼身體僵了一下,半響他才開口惡劣的問道:「是因為那個開寶馬的男人嗎?」

  開寶馬的男人?杜修然隨即搖頭回答道:「跟他沒有關係。」

  吳擎蒼緊緊摟著他,猶豫的問道:「你……跟他結婚了嗎?」

  杜修然一愣,急忙道:「怎麼可能結婚?他是個男人。」

  吳擎蒼道:「就算是男人也能結婚。」

  杜修然反駁:「就算要結婚,我也會去找女人的。」

  吳擎蒼道:「你騙我,你從來都沒有過女人。」

  杜修然一驚,忙道:「可是,我沒有女人,並不代表我喜歡男人。」

  吳擎蒼沉默了,半天他說道:「我喜歡男人。」

  杜修然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麼會喜歡男人?你應該喜歡女人,然後有家庭有小孩,像正常人一樣過日子……」

  吳擎蒼打斷杜修然的話,他冷著臉說道:「然後再生一個像我一樣的怪物嗎?謝了,我寧可不要,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怪物就足夠了。」

  杜修然心裡有些難受,他勸道:「小孩不一定會跟你一樣,而且也不用非要小孩……」

  吳擎蒼停了下,說道:「那就更沒有找女人的必要了,我剛才說過了,我喜歡的是男人,所以不會有小孩,半個都不會有。」

  聞言,杜修然的手有點抖,忽感不對勁,當初他走的原因,就是因為發現自己心裡喜歡的人是這小鬼,若是讓這小鬼知道了自己喜歡他……

  他看了看四周,忙推了推身上的吳擎蒼,吳擎蒼的手還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不鬆手,杜修然移開話題道:「我真的得走了,時間不早了……」

  吳擎蒼卻把他扣的死死的,像是要一輩子禁錮在懷裡一樣,半響,他生硬的問道:「你說,你是不是那個男人做過了?」

  杜修然聽罷一愣,突然氣呼呼的給了吳擎蒼一腦勺,罵道:「做個屁,你個混蛋,快放我起來。」

  吳擎蒼聽罷,氣息有些熱,他強自鎮定的問:「真沒有和男人做過?」

  杜修然氣結:「我也有尊嚴,吳擎蒼,就算你要侮辱我,也不必要說這樣的話。」

  吳擎蒼見狀心下一鬆,心臟撲通撲通的又開始鮮活的跳了起來,重逢的喜悅感釋然感一瞬間讓他有些不能招架,只是呆呆看著站起來整理衣服的杜修然,他知道杜修然從來不騙他,他說沒做過,那就是真的沒做過,可是仍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當年他究竟為了什麼離開自己?

  可是現在問,他又怕會惹怒杜修然,他想了想,起身用手捂著肚子說:「我餓了。」

  杜修然正在整理衣服,要命,圍巾讓吳擎蒼撕開個口子,好在是晚上,隨便圍兩圈就遮上了,聞言,他瞥了眼吳擎蒼問道:「你不是不想吃?」

  吳擎蒼臉上一紅,但他固執道:「現在又想吃了。」

  杜修然拿他沒辦法,拉開門,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說道,「走吧。」

  吳擎蒼說:「你說管飽。」

  杜修然-_-|||「嗯,管飽。」

  吳擎蒼跟在後面繼續說道:「要吃你親手做的。」

  杜修然回頭瞅了吳擎蒼一眼,拉下臉道:「夠了啊?再鬧就什麼都沒得吃。」

  吳擎蒼這回沒有作聲,沉默的低頭走了一會兒,杜修然見狀,歎了口氣,慢走了幾步,然後輕輕牽著吳擎蒼的手道:「怎麼了?說你一句就生氣了?」

  吳擎蒼的大掌突然用力的反握住杜修然的手,搖了搖頭,半天才說:「這次,你……不會再丟下我吧?」

  杜修然聞言愣了下,眼眶有些濕,爾後,他也用力的回握了下吳擎蒼,輕聲「嗯」了一聲。

  這小鬼說一輩子不會和女人結婚,那麼,他就要自己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可是人生太過於漫長,杜修然終狠不下心來,如果真的是那樣,就讓他再陪著這小鬼走一段時間吧,直到他遇到喜歡的人,他再放手。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1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筆,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愣了下,拿了起來。

  「喂,你好。」杜修然閉著眼睛語帶沙啞的問。

  「杜修然,是我。」寧小胖在電話裡高聲說。

  杜修然有絲無奈道:「小胖?你在哪呢?」

  寧小胖道:「嘿,你肯定猜不到,我現在正在B市,這邊正好有個研討會,我在做準備工作呢,怎麼樣,你過來不?」

  聞言杜修然睜開了眼睛,B市……他抬手用手擋了下燈光,停頓了下,說道:「不,我……還是不過去了。」

  寧小胖道:「不會吧?真不過來啊?我跟你說,有個事,你還記得你以前住過的那房子不?」

  杜修然半天才點頭道:「嗯……」

  寧小胖說道:「聽說那地方要拆了建學校,我這邊圖紙都下來了。」

  聽罷杜修然一怔,反應過來後,心裡陣陣鈍痛,他失態的喃喃道:「要拆了?怎麼會……?」

  寧小胖:「是啊,我聽說後還開車去看了那地方,誒?才發現這不是你住過的嗎?所以特地告訴你一聲,嘿嘿,有沒有覺得很懷念啊?趁這個機會,咱們聚聚吧,也好久沒見面了。」

  杜修然呆呆的拿著電話,半天才回復道:「到時候再說過吧。」

  寧小胖道:「你這個人就是沒勁,一有個聚會啥的就這樣……」寧小胖在電話裡又說了他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杜修然也緩緩的把手機放到桌上,手捂著心臟的位置,隱隱的難受,才幾年時間,那裡就要拆了?難道,連最後一個可以懷念的地方都沒有了嗎?

  杜修然坐了一會,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點點的燈光,只覺得心在緩緩的下沉,他抬手摸了摸冰冷的窗戶,半天才收回手失神道:拆了也罷,拆了也罷……

  那麼多年了,即使再重要,也應該放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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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市夜幕剛落,一輛白色寶馬飛馳而至,緩緩停在路邊,車門打開後杜修然下了車。

  「修然。」車窗搖下,錢遠揚道:「你哥讓我在B市接你兜兜風,可沒讓我把你送這裡來,你要丟了,我回去怎麼跟他交待?」

  杜修然笑了笑說道:「我這麼大人了,還能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錢遠揚想了想,下了車,一身筆直的鐵灰色西裝外套,稱得整個人帥氣而挺拔,他說道:「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這樣吧,今天我就捨命陪君子,當一回你的貼身護衛怎麼樣?」

  杜修然急忙擺手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錢哥,我以前就住在這兒,對這裡很熟悉,這不是要拆遷了嗎?所以想過來看兩眼,而且我跟那邊房子的大姨還認識,挺想進去坐坐,所以,你還是回去吧,你今天特意來接我已經很感謝了。」

  錢遠揚見狀,看了看周圍,說道:「這地方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剛下火車天都黑了,還是要大老遠的過來看?誒,算了算了,尊重你的想法,看就看吧,不過兩個小時後你得在這裡等我,我回來接你。」說話間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

  杜修然笑道:「接什麼啊?我直接打車就回去了,你忙吧。」

  這時錢遠揚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意示杜修然等等,便接了電話,說了兩句後掛掉,看了兩眼杜修然,道:「我還真是天天有忙不完的事……」

  杜修然忙道:「沒關係,B市我很熟悉,再說我一個男人怕什麼,你還是別管我了,我隨便逛逛也自在些。」

  錢遠揚想了想道:「那今晚就這樣,等我把事情全部處理好,明天,一定帶出去好好逛逛,怎麼樣?」

  杜修然隨即敷衍的點頭:「行啊。」

  錢遠揚說完話幫杜修然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道:「有什麼事打電話,不用打給你哥,直接打給我就行,我絕對第一時間到。」

  杜修然忙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勉強笑說:「好……」

  錢遠揚這才放心的上了車,沖杜修然揮了揮手後滑入車道,快速離去。

  目送錢遠揚的車離開,杜修然緩緩轉過身,延著沒有路燈的小道一直往前走,看著還依然是老樣子斑駁的舊牆壁,心裡有些酸溜溜的,他記得,以前,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那小鬼都會騎著二手自行車載著他去打工,那時候的小鬼還小,自己打兩個小時的短工,他也不回家就在自己工作地方的門外,坐在一個角落裡默默的等他兩個小時,直到他下班,然後再載著自己往回騎,風雨不誤。

  那個時候沒有錢,他經常只吃個半飽,省下米飯給小鬼吃,身上的衣服也穿不暖,但心裡卻比什麼都踏實,可是現在,什麼都有了,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種感覺了。

  杜修然覺得眼睛有些濕,他急忙停下腳步仰起頭看向天空,直到恢復了,才繼續慢慢的往前走。

  院子的大門還依舊是那個樣子,鐵銹長厲害,輕輕推開後,還會發出尖銳的「吱嘎吱嘎」的響聲。

  大姨的房間燈是關著的,大概知道要搬遷了,已經把屋裡的重要的東西移到了別處,其它房間也都黑乎乎的關著燈,是了,要搬遷了,本來在租的人也要另尋地方住了。

  杜修然移了下腳步,朝著他住過的那間房子走過去,那房子最靠北,冬天暖氣不熱,夏天又潮,但是房租比別的房間便宜五十塊錢,就因為少那五十塊錢,杜修然才租得起。

  那間房子也依然沒有開燈,大概早已搬空了吧?

  杜修然停在房間門口,望著那房門有些發呆,站了一會,直到感覺到冷,才動了下,緩緩伸出手握住門把,然後停了下,一用力,門被拉開了,並發出了一聲響聲,悶悶的,帶著年代已久的沉重。

  裡面黑洞洞的,杜修然猶豫著往前走了兩步,進了屋子,他習慣性的伸手打開牆壁旁邊的開關。

  「啪」的一聲,燈亮了,杜修然舒了口氣,還好,沒有壞……

  隨著狹窄的過道,他腳步輕輕的慢慢的往裡走,過了廚房就是客廳,他記有張木桌,是他教吳擎蒼功課和吃飯用的,很舊的木桌,還好,還好,它還在,還是那個老樣子。

  他的視線移到桌子上的紙垃圾盒上,是他用吳擎蒼拾來的撲克牌疊的,疊了一下午的成品,此時正完好無損的放在桌子上。

  杜修然的目光掃過房子,一樣的木床,及一塊打地鋪的草蓆,跟他走的時候一樣,幾乎沒有動過,他腳步慢慢的移動著,手輕輕的略過床柱,然後看了看手,想來大姨經常打掃上面並沒有灰塵,屋裡東西簡單的讓人想落淚,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還有一個放衣服的木箱,再無其它,牆角還放著幾個空飲料瓶,他記得是吳擎蒼以前揀回來說是留著賣錢的,後來被他扔在了牆角,沒想到一直留到了現在……

  在屋子裡慢慢轉了一圈後,他看向窗簾突然發現簾子不知何時被擋上了,是大姨嗎?杜修然猶豫著,然後目光掃向桌子,以這個角度他能看到撲克牌疊的垃圾盒裡有一隻吸了半截的煙,沒有徹底摁滅,走近了看,還在微微飄著幾縷煙霧。

  杜修然心猛然一抽動,倒退了一步,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有些冷意。

  他來之前這裡似乎也有人來過,而且還吸了半支煙,這個人肯定不是大姨,因為她根本不會吸煙,那到底是誰會在這個快要搬遷的黑乎乎的屋子裡,默默的吸了半支煙後離開的?

  杜修然心裡突然冒出了駭然的想法,他急忙搖了搖頭,否認了,不對,那個小鬼他……不會吸煙,這支煙……可能是路人走累了進來抽的,或者是以前住在這裡的房客,也像他一樣過來看看,順便抽的……

  就在杜修然不斷的找著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時。

  門突然「卡嚓」一聲被關上了。有一個人一直站在門後,很高大,很黑,很冷漠,也很熟悉……

  杜修然一瞬間覺得嗓子乾澀的厲害,有些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轉過身面對著那個人,擠出了第一句話,他顫顫的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吳擎蒼在牆壁的暗影裡一直看著他,卻沉默著。

  杜修然緊張的握了握手,眼底有些不知所措,他想過也許有一天兩人會再次見面,但卻沒想到會是現在。

  「吃過飯了嗎?」杜修然又問了一句。

  吳擎蒼還是沒有說話。

  杜修然突然覺得難受的要命,眼睛又酸又痛,他強忍著,低頭匆匆向門口走去,邊走邊喃喃說:「天色不早,那我,先走……」話音還未落下,握上門把的手便被一隻手掌鉗住。

  那人手的力道特別大,似乎要把杜修然的手腕給生生捏碎,杜修然當即臉色蒼白的痛「哼」一聲。

  聞音,吳擎蒼彷彿受驚一般,又急忙抽回手向後退了兩步,他嘴唇動了幾下,卻沒說出任何話來,眼神裡彷彿不敢置信,卻又充滿了極端的懼怕和膽怯,即使如此,他的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杜修然,不捨得眨一下。

  杜修然見到吳擎蒼這個樣子,心裡一痛,低頭看了下已經變烏了的手腕,忙揣進了風衣兜裡。

  他當初離開吳擎蒼,並不是要他變成這個樣子,他應該變得更堅強更成熟才對,而不是像這樣帶著絕望而驚恐的眸子,有一瞬間他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也太決絕。
  

  於是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想碰觸吳擎蒼,他啞著聲音說:「小鬼,這麼多年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變了沒有。」

2013年9月24日星期二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30 [by 月下金狐]

  以前在國內尚有些知名度的天狼傭兵隊,幾年的時間就已經竄上了國際實力排名前十之內的精英團隊名單。

  其中要數中國男人吳擎蒼最為棘手,被人灌名是「殺不死的天狼」「鐵人」等等,多少次僱傭任務中,明明是九死一生或必死無疑,但每次又都讓人跌破眼鏡,他能從巨大的炸藥爆炸中安然的走出來,槍林彈雨中也能從容進退,即使再強大的高手在他面前也毫無辦法,反而命喪他手,在天狼隊裡,吳擎蒼的名子幾乎如同鋼板一樣堅固的存在著,他是天狼團隊裡一塊鐵字招牌,有他在,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很多傭兵團的人都知道,吳擎蒼除了超然的防禦外,更可怕的是他下手狠毒的血腥殺戮,他的手可以在你沒有感覺的時候,插進你的的心臟之中,活活的將你的心臟掏出來,甚至只見他虛晃一下,便割斷了你的大動脈,讓你血噴如柱,和他近身交手的人中,沒有人能活著回來。

  國際上各個傭兵隊在背後都稱天狼隊的吳擎蒼為極惡之徒,手法凶殘的另人膽寒,沒人願意和他正面打交道,他們誰都不想去單挑這個人,因為曾經挑戰過的都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有的人只要看到戰場上吳擎蒼的眼睛,就會膽顫的逃跑,失去繼續作戰的勇氣,他們都懼怕那雙紅色的眼睛,如同惡魔之眼,視為有死無生的預兆。

  戰場上的傭兵團成員,每一個都是從死亡堆裡爬出來的人,手上佔著都不少於百八十條人命,無論是國家的叛徒,還是外國的間諜情報人員,亦或是恐怖組織的絞殺,無論心理多麼堅定的人,殺人的時候身上或眼神裡都會出現不安的小動作,這是屬於正常人的人性。

  但是像吳擎蒼臉上那樣平靜表情,血紅的眼神裡彷彿死的人不過是一群螻蟻。不帶任何感情,就像天經地義,無所謂懼一樣。

  這讓他們這群久經沙場的老手們見到後也不禁面露懼色。

  剛剛為國家救回兩名重要的情報人員,吳擎蒼的後背被美軍的105毫米線膛炮給幾乎炸裂,天狼傭兵隊裡才來一年的許志雲,正給他後背上藥,因為吳擎蒼堅持不上醫院,而隊裡的人也知都道,他身體的傷比正常人恢復的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天狼傭兵隊的前隊長孫威,因為年紀稍大,所以在兩年前便退了下來,把隊長的位置讓給吳擎蒼,因為吳擎蒼的實力強橫,也是天狼的頂樑柱,所以小隊的人沒有反對的,順裡成章的做了隊長,而退下來的孫威則是擔任給天狼拉線活和收集敵人情報的工作。

  孫威進屋看了看吳擎蒼的後背,傷口被炸的黑乎乎的,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死了,但是吳擎蒼卻吭都不吭一聲,躺在那裡任許志雲往身上塗藥膏。

  孫威移開視線道:「小吳啊,這段時間接的活也差不多了,錢也拿到手了,我跟對方講的很大頭,對方也很乾脆,一共八百,給你四百,其它人分四百,你覺得怎麼樣?」

  吳擎蒼閉著眼睛疲憊的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了。

  孫威打開手提電腦立即把錢轉到了吳擎蒼的帳戶裡,然後起身告訴了吳擎蒼款已到,要他自己查一下,走之前他又轉頭說:「小吳,隊裡最近難得沒什麼任務,你也挺長時間沒休息了,這次帶著傷就給自己放個假吧,有任務我再通知你。」說完想起什麼,隨即從褲兜裡掏出一款全新的衛星手機扔給吳擎蒼,說道:「千萬別丟了,上次給你那個,就不知道你弄哪去了,雖然找你也不費什麼勁,但也得我坐飛機過去找啊。」

  吳擎蒼睜開眼接過了手機,回頭沉默的看了孫威一眼,眼裡全是紅血絲,孫威見狀忙擺手道:「行行,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小志好好照顧他啊。」說完便打開了門,出去後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才走開。

  吳擎蒼躺回原處,只覺得身上的痛楚遠遠不及內心的痛來的強烈,甚至有些麻木了。

  許志雲塗完了手裡的藥,又拿濕毛巾給吳擎蒼擦身體,擦到腰際的時候,吳擎蒼睜開眼突然一把攬過許志雲,狂暴的吻了上去,許志雲則順從的張開嘴伸出舌頭,吳擎蒼入口後意識到什麼,抬起頭看了許志雲一眼,有些清醒,然後抹過嘴角的水漬,突然冷下臉指著門道:「出去。」

  許志雲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他默默的放下藥膏,轉身打開了門……

  吳擎蒼重新躺回了床,他的手緊緊攥住了床邊的鐵欄,鐵欄上的那根柱子,彷彿要被捏斷般發出「吱嘎吱嘎」不堪重負的響聲。

  他緊緊的咬著牙,想起什麼便覺得內心彷彿正被人一刀一刀剁著般的痛苦。

  記得五年前那天,他拿著出任務賺的第一筆錢,回到兩人住了快八年的房子裡,等他的卻是人去樓空,他不敢置信那個他一直信任的人會悄悄的離開不留一句話給他,他固執的認為那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他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他,找了整整二十八天,終於在D市的一個餐廳找到了,他看到,杜修然正在餐廳裡微笑著和另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他們有說有笑,那個文雅的男人還用手為他擦汗。

  吳擎蒼甚至想衝進去殺了那個敢碰杜修然的男人,他握緊了拳頭最終卻沒有付於行動,即使自己心裡覺得再痛再難受,他都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紅著眼睛沉默的看著,直到那個男人把杜修然接入了寶馬車之後,揚長而去,吳擎蒼才低頭落下了淚水。

  忍住內心的劇痛,吳擎蒼只是冷漠的朝著看了他們看了最後一眼,才默默的轉身離開,沒有再去找杜修然,也沒有想要追問他離開的答案,他心裡已經感覺到了杜修然決絕的態度,他比不上那個開寶馬的人,他沒有錢,也沒有能力給杜修然幸福,他感到強烈的自卑充斥著他的心,和那個優雅的開著寶馬的男人比,他只有一雙半個多月沒有洗的鞋子,和一身髒乎乎的衣服,而且他還是個不容於世的……怪物。

  所以,他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配不上杜修然,那個男人太過於美好,無論他的去留,自己都無權去干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杜修然的選擇,讓自己從他的生命裡消失掉。

  吳擎蒼明白自己想要的,也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他有思想,也有感情,他不是小時候的野獸,他不會找杜修然的麻煩,所以這些年來他拚命的壓抑著自己,不去想不去看,甚至用殺人來麻醉自己,他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男人,那個帶給他童年最美好回憶的人。

  可是,這些太難了,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個男人的手中,他造就了自己,卻又離開了自己,他一句話能讓自己到天堂,也能瞬間下地獄,他不想知道杜修然離開的理由,也不敢去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更不能輕易的忘記他,這個人已經是他心臟呼吸的一部分,一動就會痛。

  孫威給他買了回國的機票,在走的前一天,許志雲帶著酒來到他的房間,吳擎蒼喝得很醉,他一把扯過許志雲,紅著眼睛盯著他,有一瞬間許志雲以為他要殺了自己。

  可是吳擎蒼沒有,他只是痛苦的低聲喃喃:「修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

  許志雲扶著吳擎蒼正要說話。

  吳擎蒼突然帶著酒氣猛的低下頭發狂的吻起許志雲,他一把撕開許志雲的衣服,貪婪的用手不斷撫摸著,感受著手下的皮膚帶給他的熱度,他帶著心底濃濃的思念和情意,小心冀冀的用手指膜拜著,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感覺不對?氣味也不對?所有的一切都他媽的不對勁,焦躁把他心頭上燃起的熱度瞬間轉為暴劣,手下突然憤怒的一用力,許志雲頓時慘叫一聲,這一聲把吳擎蒼從幻境中驚醒,他抬起頭吃驚的看著身下的許志雲,表情突然有了一絲清醒,接著便痛苦起來,難怪,難怪……他本來就不是那個人,而那個人此時也絕不會出現在這個屋子裡,吳擎蒼白著臉搖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退到牆角,他蜷縮著,並拚命的拽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嗚咽著,突然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嘶吼。

  他竟然用另一個人來欺騙自己,可是他內心卻明鏡一樣,他熟悉杜修然身上的任何氣味,他嘴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溫度,及他那小聲而又安穩的腳步聲,這些都是別人代替不了,許志雲除了長得像之外,沒有一處能讓吳擎蒼感安心和舒服,因為別人不是那個人,也永遠成不了那個人,但吳擎蒼卻毫無辦法,他只能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已經快到了不可救要的地步。

  許志雲當即被嚇的退出老遠,站在門口有些驚恐的看著吳擎蒼。

  只見吳擎蒼低吼了一聲,突然一爪子刨下牆壁上的磚頭砸向地面,然後通紅著眼盯向許志雲,喘息著衝門口大吼:「誰讓你進來的,滾!滾出去……」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9 [by 月下金狐]

  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被這小鬼給捏著,杜修然感覺到太羞愧及無地自容,他試圖拱起□想脫離吳擎蒼灼熱的手掌包裹,但是小鬼的手卻握得很緊,緊到杜修然的整個身體所有感覺都集中在了吳擎蒼的手心裡,熱得發燙。

  似乎察覺到杜修然的不舒服,吳擎蒼把手的力度放輕了些,然後想了想,突然放開然後悄無聲息的鑽進了內|褲裡,在碰觸的那一瞬間,杜修然明顯的身體一顫。

  他漲紅著臉,在黑暗裡用手拚命的抵住吳擎蒼的胸口,沙啞著嗓子低聲道:「別……你放開。」

  吳擎蒼低頭藉著月光看了看杜修然水光閃爍的眼睛,頓了下才輕聲說道:「你以前也是幫我弄,現在換我幫你,你說過的,老是憋著不好……」說完手下便輕輕擼了一下,又磨了磨杜修然前面的最敏|感地方。
 

  杜修然身體頓時抖著不成樣子,嘴裡卻仍然抗拒著喘息著說:「不用,我自己……能,能弄,你先把手放開。」

  聽罷,吳擎蒼反而湊近了杜修然,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杜修然的嘴唇,手下的速度慢慢的加大,杜修然即使緊咬著的嘴唇,仍然忍不住的「嗯」出幾聲來。

  吳擎蒼趁機吸著杜修然嘴裡的舌頭,輕聲道:「沒事的,我輕點弄。」

  杜修然全身被吳擎蒼挑拔的熱乎乎的,此時腿間的事物也被這小鬼固執的掌握著,他力氣大,體能上又比自己好,杜修然根本連反抗都不能,身體也使不上勁,只能任由這小鬼的的動作。

  吳擎蒼邊親著杜修然,邊盯著杜修然的臉,他覺得他喜歡看此時的杜修然,因為此時的他在自己面前是那麼真實而羞赧,不像平時那麼嚴肅堅強,表情上有些軟弱又有絲妥協,彷彿把一切都交給了自己,任由自己擺弄的樣子令吳擎蒼很興奮,而且他的手也一直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領,指節泛白,這讓吳擎蒼覺得杜修然此時很需要他,也很依賴他,這令吳擎蒼格外像著了迷似的討好於杜修然,想讓他能在自己手得到歡愉,能喜歡自己為他做的這些,能夠得到讚揚。

  於是他摸索著,按照晚上周艷給他看的那個錄像裡的做法,手在杜修然腿間輕巧而又準確的撫弄著,他帶著繭子的拇指慢慢磨蹭著脆弱的縫隙,然後大掌時輕時重的扯擼。

  杜修然什麼時候受過別人的這種刺激,早就全身攤軟在吳擎蒼的懷裡,只能不停的喘著氣,他半瞇著眼看著面前一直盯著他的吳擎蒼,突然內心感覺到莫大的恥辱,他怎麼會和這小鬼做這種事?他側過頭,嘴不停抖動著,顫抖著伸出手遮住面前吳擎蒼的眼睛,帶著難以言訴又和著痛苦的表情低喃道:「你別看著我……別……」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了下來。

  吳擎蒼聽罷有些吃驚,他忙拉開杜修然顫抖的手腕,藉著月光看清了他臉上的兩行水漬,頓時他像是被雷擊一樣停在那裡,心裡彷彿被鋼鋸不斷鋸著一樣疼。

  他放開了手,小心冀冀的去吸杜修然臉上的淚水,他不知道杜修然為什麼突然會哭,是不是他把杜修然給弄痛了?他彎腰替杜修呼了呼氣,便將瘦弱的杜修然抱在懷裡,半響艱澀的說道:「我不弄了,我再也不弄了,你別哭,別哭……」

  杜修然被吳擎蒼摟在杯裡,身上的肌肉又硬,他推了一把沒推動,便擦了擦眼淚,呵斥著趴在他身上的吳擎蒼道:「使什麼勁?你總得讓我把褲子穿上吧?」

  吳擎蒼看到杜修然此時衣衫不整,腰處還露著雪白的皮膚,頓了下忙慌張的鬆開了手,杜修然吸了口氣,單手把脫到臀部的內|褲往上拽了拽,蓋住了前面。

  然後便要起身離開地鋪到床上去睡,剛一動彈就被吳擎蒼拉住了,他可憐兮兮的抱著杜修然的腿,半天才說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杜修然臉色紅白交錯,他知道今晚的事不能全怪這小鬼,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便強自鎮定道,「沒有生你的氣,天太晚了,睡覺吧。」

  吳擎蒼續而又摟著他的腰道:「那就在這裡睡,我不鬧你了行不?」

  杜修然聽罷臉色又一紅,困難道:「兩個人躺著太……擠。」

  剛說完吳擎蒼便往後挪出一大塊地方,他幾乎躺在了冰涼的地上,杜修然忙一把拉住他,歎了口氣,想了想只好躺下,然後把吳擎蒼往自己身邊拽了拽,見小鬼似乎不敢碰他,知道很可能是被自己流淚的事給嚇到了。

  於是勉強微笑的拍了拍他的頭,說道:「好了,這下睡覺吧,你明天還要回部隊呢。」

  見到杜修然似乎真不生氣的樣子,吳擎蒼這才敢伸手碰了下杜修然,然後攀著杜修然,試探的蹭了幾下後便睡了。

  而杜修然則是望著棚頂直到天亮,他不時的望著這小鬼睡熟的側臉,及睡著後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腳,心裡一時複雜的難以言訴。

  他第一次感覺到,並不是這小鬼依賴自己,而是自己在不知不覺歲月間喜歡上了這個小鬼,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守著這裡,呆在這裡,盼著小鬼某天回來還能找到他,他甚至還想著在B市裡找工作,找到工作就可以繼續住在這裡,這樣就能守著他,接近他,能經常的看到他。

  他意識到自己的性向可能和常人不同,否則為什麼高中及大學很多女生的追求,他都不為所動,可是只要是一關於這小鬼的事,就會擔心的不得了,心急的砰砰直跳。

  願意為他做吃的,買穿的,買衣服甚至於內褲,兩個正常的男人即使關係再好再鐵,也不可能為另一個人做到這一點,而自己卻都做到了,並且還是心甘情願的,這說明了什麼?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

  前世他沒有接觸過多少女人,所以沒有經驗,而這一世,有了女人,卻總是提不起興趣交往,他總以為適合他的還沒有出現,等到以後參加了工作,有了就自然會水到渠成,但是經過今晚的事,及剛才那一幕,他已經恍然大悟。

  自己……很可能是個同性戀,可能天生不喜歡女人,雖然他內心肯承認,但這個結果卻仍然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東方發亮的時候,杜修然便扒開吳擎蒼的手,起身穿好了衣服,一言不發的走進了廚房,忙碌了兩個多小時,炒了很多吳擎蒼喜歡吃的菜,又燜了一鍋米飯。

  吳擎蒼起床後見到好吃的很高興,洗完臉刷完牙便湊到桌前等著杜修然上菜拿筷子,接到筷子後端起碗就大口吃起來,杜修然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以前看著這小鬼吃飯他都覺得那飯菜肯定香的不得了,特有食慾的感覺,可是今天卻有些興意闌珊。

  吳擎蒼把桌子上的食物收拾乾淨後,摸了摸肚子覺得剛剛飽,然後起身,杜修然把洗乾淨的水果裝在袋子裡放進包裡,讓吳擎蒼拿著路上吃。

  吳擎蒼背上了包有點戀戀不捨,杜修然想起什麼,低頭從兜裡拿出一張銀卡,說道:「這個你自己拿著,要買什麼東西就取錢買。」

  吳擎蒼見狀忙把卡塞回給杜修然,看著他說道:「給你。」

  杜修然轉手便放進他包的隔層裡說道:「拿著,自己保管的,還能老讓別人替你收著。」

  吳擎蒼說什麼也不行,急忙要拿下包,結果被杜修然給摁住了,他緩了口氣,拽低了吳擎蒼,湊近他然後用嘴唇輕輕碰了碰吳擎蒼的臉,又用手撫了撫他的頭髮,說道:「別鬧了,時間到了,再不走車就要過點了,聽話趕緊去吧。」

  吳擎蒼伸手摸了摸臉,突然咧著嘴沖杜修然笑了,然後使勁點了點頭道:「嗯。」他想著,下次回來一定往卡裡打很多錢,再給杜修然,他看著一定高興。

  杜修然囑咐了幾句路上小心,便打車將他送到了車站。

  返回來的時候,他全身一點勁都沒有,撐著桌子才坐在椅子上,看著屋裡的一切,周圍一點一滴都是他和吳擎蒼這些年辛苦攢出來的,裡面塞滿了關於兩個人的回憶。

  杜修然擦了擦眼睛,吸了口氣瞇著眼看向窗戶外面,這個時候有人正在放風箏,看著天空上風箏飄啊飄的,突然間覺得那小鬼長大了,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以前之所以一直跟著他管著他,主要是怕他會做壞事,當壞人,可是這麼多年來,除了小時候搶過人家吃的東西,及幾年前被人騙參於了一次仙人跳外,幾乎再沒有幹過一件不好的事情,現在即聽話又努力掙錢,是個好孩子,也懂了很多人事道理,杜修然對此放心了很多。

  如果他不是發現了自己對小鬼的感情,也許他還會多陪伴那小鬼一些日子,但是現在,他隱藏不了自己這種異樣的感情,和這種很不正常的性向喜好,他覺得自己無法再跟在小鬼的身邊一直維持著以前那咱正常的友誼,他不想帶壞了吳擎蒼,那小鬼在感情上幾乎是一張白紙,填上什麼顏色便一輩子注定了是什麼顏色,不想因為自己的性向問題而去扭曲那小鬼的人生,上一世他已經過的那麼悲慘,這一世他的人生也應該由他自己掌握,不是靠自己的引導,依附於自己而生存。

  他更不想讓小鬼看到自己醜陋的一面,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對他存有這種不正常的性向,不願意接受小鬼的憐憫目光,以前餵他玉米餅他便沒想過要什麼回報,而這一世同樣沒想過拿什麼來做為抵償,他只是盡了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做,只要那小鬼能好好的活著,就是他最開心的事,其它的感情他都可以捨去。

  下午他恢復了些氣力,起身收拾好了房間,把所有能裝的東西都打上包裹,然後交了這個月的房租跟大姨告了別,便帶著這些東西三步一停的走了出去。

  有一瞬間他痛恨自己的這種做法,彷彿是一種捨棄,小鬼也許會恨他,會生氣,但是,這也是一種歷練,他只有離開了自己才能蛻變,才能算是真正的成長。

  自己也只有離開他,才能解開心靈上的枷鎖,也許若干年後,對他的感情淡漠了,自己會再次坦然的面對他,面對他的家庭和妻子,這樣也算是一種完滿吧。

  即使捨棄的再痛苦,他也要做下去,他必須從那小鬼的生命裡走開,那個小鬼的生命並不屬於自己,自己只是小鬼生命裡的過客,僅此而已。

  這是他要做的選擇,也是小鬼學會成長的必經之路……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8 [by 月下金狐]

  吳擎蒼一夜沒有說話,第二天便跟著周艷走了,杜修然知道這小鬼是生他氣了,連他做好的早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杜修然站在門口望著他倆走遠的背影,突然間覺得心裡難受的要命。

  他撫了撫額頭,轉身慢騰騰的回到屋裡,看到桌上的飯菜,頓時沒有了一點食慾,便全部收拾了放進櫃子裡,擦好了桌子,又走進浴室把吳擎蒼換下來的內衣拿到外面洗了洗,然後曬上。

  回屋換了件衣服便去了學校,中午寧小胖去找他,搭著杜修然的肩膀道:「修然,真是夠哥們,這事辦的好啊,我師姐還表揚我來著,說今年分配的工作,要幫我弄個好地方。」

  杜修然瞥了寧小胖一眼,把他的手拍開,寧小胖見狀嘿嘿笑了一聲,摸摸鼻子道:「我還沒吃飯呢,這樣,中午我請客,走,陪我去吃個飯。」

  杜修然本來不想去,但正好有事要問便點了點頭,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飯店,點了幾個菜,寧小胖確實是餓了,拿著筷子不停的夾菜吃。
 

  杜修然猶豫了下問道:「小胖,那個叫周艷的女生是真心喜歡吳擎蒼嗎?」

  寧小胖頭也不抬隨口道:「大概是吧。」

  杜修然皺眉:「什麼叫大概是吧?好好說。」

  寧小胖道:「你啊,為這個較什麼真啊,誰也說不准現在是不是真心喜歡,這東西得處,處了之後才能有,不過我這師姐對像還真沒少處,挺多的男的喜歡她,什麼類型的都有,我一好哥們就和她處過,上過床那種,我聽他說師姐床上功夫可了得呢,可惜她看不上我,要不我也想跟她處處,嘿嘿。」
 

  杜修然聽罷便放下了筷子,有些不舒服的問道:「她跟很多男人處過這事你怎麼早沒告訴我?」

  寧小胖驚訝道:「這事稀奇嗎?現在的女孩子但凡是有點姿色,哪個沒處過幾個男朋友?而且女人有經驗,男人就省老事了,師姐絕對會把那小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個你就放心吧。」

  杜修然聽了心裡悶悶的,他說道:「倆人這才剛處上,說上床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

  寧小胖嚥下去一口飯道:「早個屁啊,男人是個什麼東西咱們還不知道嗎?況且師姐都準備好了,為了那小子,肯定豁出去了,今晚就能把他成功拿下。」

  杜修然聽罷皺眉,問道:「拿下?拿下什麼?」

  寧小胖見杜修然不懂,故意神秘的笑了笑,伸手拍了下杜修然的肩膀道:「就是用身體當武器征服男人,這可是女人拿手的絕招。」

  杜修然聽罷臉色有些難看,看了寧小胖一眼沒有說話。

  寧小胖以為杜修然不瞭解,便左右看了看,湊過去解釋道:「師姐的手段可多了,只要跟她上過床的,是個男人沒有不迷戀她的,你瞅著,今晚那小子肯定在我師姐那裡過夜,絕對的。」

  杜修然感覺忍無可忍的把筷了一放,臉色很差的站起身,沖寧小胖說道:「你慢慢吃。」說完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放桌上便走了。

  寧小胖還在低頭啃雞爪,見狀有點納悶,看到杜修然真要走了才高聲說道:「修然,我說了這頓飯我請,不用你掏錢……」

  杜修然回去的時候覺得頭疼的厲害,什麼都不願意想了,合起外衣便躺上床上佝僂著睡了,晚飯也沒有吃,一覺睡到半夜才醒過來。

  杜修然第一眼下意識的往地上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小鬼有沒有蹬被子,結果地上沒有打地鋪,乾乾淨淨的。

  他才想起那小鬼晚上沒有回來,寧小胖中午說過的話,還真讓他說對了。

  杜修然又緩緩躺回了床上,心口一堵一堵的,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便起身下地,拉開燈,搖搖晃晃的去廚房倒了開水,喝了幾口後便拿著杯子,失魂落魄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腦子裡不受控制的在想,那小鬼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所以晚上故意不回來,也許現在還像小時候那樣躲在哪個他不知道的牆角挨餓受凍,還是真像寧小胖說的,和那個周艷的女生待在一起了?

  想到這個,杜修然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滋味,他並不反對男人跟女人上床,但是才剛一出去就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成熟太不負責了?

  杜修然低咳了幾下,放下水杯到抽屜裡找了兩片感冒藥就著水吃了,順便看了眼牆上的鏡子,裡面的人,臉色蒼白蒼白的,這感冒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坐到椅子上,覺得自己蠢的可以,小鬼交女朋友就是他老掛在嘴邊的事,也是他覺得到吳擎蒼應該去接觸女性,他也一直認為小鬼一直慾求不滿不好,應該學著去釋放。

  可是現在他又在這裡搖擺不定,心裡慌慌的到底是為什麼?他煩躁的把手伸進頭髮裡,緊抓著頭髮,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門突然被人打開,杜修然一愣,回頭看去。

  只見吳擎蒼正站在門口,眼睛通紅的看著杜修然。

  半天後,杜修然平靜下來,放開了手,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知道冷熱嗎?進來的話就把門給關上。」

  吳擎蒼這才有了點反應,回身默默的關上了門,轉過身便朝杜修然走過去,此時杜修然的心裡很亂,他有點不想面對吳擎蒼,便慌張的站起來要走開。

  剛朝床走了兩步,吳擎蒼便伸出手臂從後面一把將他摟住,默不作聲的把頭頂在杜修然頸項間磨蹭,像小時候一樣。

  杜修然被吳擎蒼身上的冷氣激的顫了下,他想著自己還感冒著,不能傳染了這小鬼,便要掙開吳擎蒼。

  感覺到杜修然的掙扎,吳擎蒼把手勒的緊緊的,他開口悶聲說道:「我都聽你的話了,你不要不理我。」

  說完,杜修然便感覺到脖子後有些濕,他呆住了,這小鬼除了小時候被學生集體丟磚頭哭過後,長大便再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他面前掉過眼淚,這到底是怎麼了。

  杜修然有些心疼卻佯裝不高興的樣子轉身說道:「沒出息的樣子,都是大人了還哭,我有說過不理你嗎?」

  杜修然邊說著邊努力的抬頭去看吳擎蒼的臉,但是因為吳擎蒼是背對著燈,臉很模糊,看不清楚,所以他只好伸長手估摸著位置去幫吳擎蒼的擦眼淚。

  吳擎蒼一把握住了杜修然的手,他把杜修然的手放在嘴邊不斷親吻著,小心冀冀的帶著虔誠的神態,一啄一啄的。
 
  杜修然抽了幾下卻沒有抽動,氣氛有點尷尬,於是他咳了聲,問道:「吃飯了嗎?」

  吳擎蒼沒有說話,杜修然想了想又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上哪去了……」

  吳擎蒼突然停下動作,半天說:「……我餓了。」

  杜修然聽罷無語,想了想轉身去了廚房把早上的飯菜熱了熱端了上來,吳擎蒼吃的狼吞虎嚥的。

  吃完收拾好東西,已經凌晨了,吳擎蒼給杜修然打好了地鋪,蓋好了被子便說道:「好好睡覺吧啊,有事明天再說。」

  吳擎蒼卻死活不讓杜修然到床上睡,而是把被子倒出塊地方給杜修然,杜修然猶豫了下,看了看吳擎蒼固執的樣子,便做勢側躺了下來,想等著小鬼睡著了再回到床上去。

  結果吳擎蒼把他摟的很緊,呼出的氣息噴在杜修然的耳根,讓他感覺很癢,杜修然有點不自在動了下,問道:「今天……和那個周艷處的怎麼樣?」

  吳擎蒼喘的氣有些熱,他緊了緊懷裡的杜修然突然說道:「她有給我看錄像,然後……給我酒喝,還親我。」

  杜修然聽罷沉默了,心裡小火一竄竄的,這小鬼居然這麼不害臊的說出來,真是可惡,隨即便想掙開吳擎蒼,起身上床睡覺不再理他。

  這時吳擎蒼又開口說道:「感覺很噁心。」

  聽完,杜修然一愣,接著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吳擎蒼這時突然傾起身,趴在他身上,看著杜修然說道:「你別再讓我跟那女的交朋友了,我不喜歡她。」

  杜修然心底突然有些欣喜,忙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即說道:「那就等以後遇到合適的再說吧。」

  吳擎蒼目不轉盯的看著杜修然的臉道:「其實,和那個女的比,我更喜歡親你。」說完吳擎蒼的嘴就要湊過來,杜修然急忙擋住他道:「別……我感冒了,會傳染你。」

  吳擎蒼拿開杜修然的手,湊近了緊緊的吸著他的唇舌,輕聲說:「我不怕。」

  小鬼接吻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杜修然被他弄的喘不過氣,他用手抵著吳擎蒼讓他輕點咬,他記得這小鬼才吻過兩次而已,怎麼就學習得這麼快,把他的嘴唇和舌頭都弄麻了,連帶杜修然的脖頸處也紅透了。

  吳擎蒼的吻似乎又帶著心底隱藏最深的感情,突然間讓杜修然的心怦怦直跳,甚至腿間也有了些反應,他突然腦中一閃,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安的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自然的接受小鬼的吻,沒有反抗也不反感更不會覺得噁心,就像潛意識裡早已認同了一樣,可是不對的是這個小鬼他是個男人,雖然他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平時像孩子一樣,但是他現在長大了,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他和小鬼是同性,同性的人會這樣嗎?他怎麼會對一個同性的男人有感覺?不,應該說,他怎麼獨獨會對這個小鬼有感覺?

  要命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杜修然胡思亂想,心慌意亂時,吳擎蒼的手順著杜修然的腰際輕撫上了他低腰睡褲的下面。

  手剛剛包住,杜修然便全身一顫,伸長了頸子,嘴裡一陣低吟,臉潮紅的不成樣子,他顫著手握住吳擎蒼放在他腿間的手腕,睜大著眼看著吳擎蒼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時吳擎蒼手突然一握再一緊,然後湊到杜修然還未叫出聲的嘴邊,躊躇的問道:「我想幫你弄……」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7 [by 月下金狐]

 下午,杜修然在廚房忙活兩個多小時,他活面,吳擎蒼切菜,然後杜修然再將切好的菜倒在一起加上調味料,再用筷子攪拌好,便開始包餃子,直到傍晚才全部包好。

  杜修然充分的滿足了吳擎蒼的喜歡,包了兩種餡的,一種是白菜豬肉餡,一種是純蝦仁餡的。

  煮好了一鍋杜修然先盛在大盤子裡,端給了吳擎蒼吃,吳擎蒼聞著廚房不斷傳來的香味,早就餓急了,還沒等餃子端到桌上,便急火火的用手拿起了幾個,即使燙的要命也塞進嘴裡,搗鼓搗鼓邊嚼邊點頭,意思是好。

  杜修然急忙塞給吳擎蒼一雙筷子,知道小鬼這些肯定不夠吃,便又進廚房就著水煮了第二鍋。

  煮好端出來的時候,上一鍋基本就讓吳擎蒼給收拾乾淨了。

  放好盤子,杜修然坐下來吃了幾口便覺得飽了,於是把剩下的都倒給了吳擎蒼,吳擎蒼忙用盤子接過來,看著餃子想了想問道:「你……吃飽了?」

  杜修然用紙由擦了擦嘴道:「嗯,飽了,你吃吧。」

  吳擎蒼看了看盤子,說道:「你就吃了幾個,太少了,要不再吃幾個?」說完便要把餃子往杜修然的盤子裡倒。

  杜修然一愣,這小鬼以前吃東西的時候不是挺護食嗎?只准進不准出,給他越多越好,來者不拒,這次居然還知道讓人了呢?看來真的成熟了。

  他笑著說:「我真吃飽了,這些餃子本來就是包給你吃的,你天天在部隊裡也很少能吃到我做的,即然回來那就多吃點。」

  吳擎蒼卻執意的要把盤子裡的餃子撥給杜修然一些,杜修然沒辦法只好接過三個餃子,拿起筷子緩緩夾起一個,吃了一口,罷了嚥了下去撫著胃說道:「真飽了,吃不動了。」

  吳擎蒼見到杜修然難受的樣子,這才沒勉強,把那兩個餃子收回了盤子裡,然後守著盤子吃起來,他嗖嗖的幾口便把盤子裡剩下的幹掉了,然後抹了下嘴角,抬頭看向杜修然,目光瞥到杜修然的手上那半個餃子,磨蹭半天問道:「你不吃了?」

  杜修然一直看吳擎蒼吃,早忘記手裡還有半個,忙放下道:「不吃了。」

  吳擎蒼聽罷盯向盤子,突然伸手從杜修然的盤子裡搶過那咬過一口的半拉餃子,快速的塞進了嘴裡。

  杜修然呆住,指著吳擎蒼道:「傻了?那是我咬過的。」

  吳擎蒼吃完半拉餃子咂了咂嘴,回味了下咧嘴說:「你咬過的更好吃。」

  杜修然啞然,瞥了一眼像偷了腥的貓一樣樂滋滋的吳擎蒼,心道:這小鬼……真是越來越精了,都會為自己饞嘴找理由了。

  接下來幾天,那個美女周艷每天都會準時來報道,還帶著精巧的食品包裝盒,說是自己親手做的糕點,特意拿來給他們倆嘗嘗,前幾天是蛋糕和綠沙糕,後來是烤的鬆脆的餅乾和酥油餅。

  來的時候並沒有寧小胖陪同,這讓杜修然有點納悶,這美女也實在太自來熟了,而且她送過來的那些東西吳擎蒼根本一口都不吃,看都不看一眼,可是送來了又不能給扔了,所以都進了杜修然的肚子裡,這幾天吃得他都想吐了。

  美女周艷不但送吃的,還幫吳擎蒼洗衣服,結果被美女洗過的衣服,吳擎蒼穿都不穿直接給扔了,可把杜修然心疼完了,怎麼說也是一百多塊錢的衣服,怎麼說扔就扔了,可是揀回來那小鬼死活又不穿,杜修然穿又太大號了,真是沒招了。

  杜修然只好給寧小胖打了個電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小胖那邊頓了下,才說道:「其實我這師姐人挺好的,入得廚房出得廳堂,而且長得也漂亮,本來我是看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所以帶她去想給你倆牽個線,結果……」
  

  杜修然皺眉道:「結果怎麼了?」

  寧小胖語氣很遺憾的在那邊歎氣道:「也不知是師姐是哪根弦沒掛對,明明這麼好的溫柔男人她不選,居然告訴我喜歡上了那個姓吳的怪物!」

  杜修然沉默了下,回道:「小胖,以後別再我面前老說怪物怪物的,如果再這麼說,你以後就別再來我這了。」

  寧小胖一愣,聽出了杜修然的語氣,似乎挺生氣,他記得杜修然一直都是好脾氣,不輕易生氣的,可是自己說了吳擎蒼兩句怪物,他就對自己發起火了,於是寧小胖忍不住小心冀冀的問道:「你,和那小……不是,吳擎蒼到底是什麼關係?」

  杜修然冷聲道:「什麼什麼關係?你先說清楚了那個女的是怎麼回事?別轉移話題。」

  寧小胖無語:「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師姐看上吳擎蒼那小子了。」

  杜修然道:「什麼意思?看上吳擎蒼?」

  寧小胖汗然道:「你可真是個書獃子,天天就知道唸書,男女之間處對象都看不出來,就是我師姐想倒追吳擎蒼,想跟他好的意思。」

  杜修然愣了下,然後問道:「你那師姐多大了?」

  寧小胖道:「她?好像二十四。」

  吳擎蒼今年是二十一歲,杜修然喃喃道:「大三歲……」

  寧小胖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不是有句話說,女大三抱金磚麼?雖然我不太同意師姐跟那個……吳擎蒼,但是師姐實在是太喜歡他了,老是讓我給她搭個話,我也是沒有辦法,對了,她想讓我問問那個姓吳的,對她感覺怎麼樣?覺得有意的話,兩個人能不能處一處試試,我就不過去了,你幫我問下吧,其實我覺得我師姐不錯,身世家庭什麼的都配的上那個姓吳的,你說那姓吳的什麼身份啊?找我師姐真的是高攀了呢。」

  杜修然沉默了會,想了想道:「嗯,知道了,我幫你問問。」

  寧小胖道:「可不是問問說行了,你得幫忙把這件事促成了,我這個師姐她從來沒有像這回這麼喜歡過一個男生,回去在我面前老念叨,如果被拒絕了還不知道會哭成啥樣子,這女人可都是水做的,所以那啥,問好了電話告訴我一聲啊,我好告訴師姐去,她還等我准信兒呢。」

  杜修然「嗯」了一聲便掛了。

  鍋裡還燉著他從菜市場買來的排骨,進了廚房洗了下手,然後把鍋蓋打開,拿起勺子翻動了下骨頭,騰騰的香氣頓時瀰漫著整個房間。

  杜修然翻了幾下後,盯著散發著「滋滋」肉香的排肉,發起呆來。

  他想過要給吳擎蒼找個媳婦,然後他們兩個人最好再買個小樓房,以後跟普通人一樣居家過日子,夫妻恩恩愛愛,這樣的話,吳擎蒼就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不會再像小時候那麼可憐孤單,有了媳婦也會給他做餃子吃,會弄湯燉排骨給他補身體,會知暖知熱給他買衣服,洗被子。

  那麼自己也可以閒下來了,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掛心他是不是吃不好睡不暖,以後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
 

  兩個人就都能夠安定下來,這是杜修然以前想過的,可是真到了這時候,他又突然覺得心裡發悶的慌,他想到那小鬼以後真的有了媳婦,有了家,是不是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邊跟他要好吃的?也不會再用那輛舊貨市場淘到的破自行車載著他去打工地點,更不會再吃他做的東西,即使很難吃也吃的津津有味,也許時間久了,小鬼也會徹底的忘記他這個人了吧?

  想到這裡,杜修然抹了把臉上的油星,有些清醒,他有點自嘲。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麼?怎麼會像個女人一樣多愁善感起來?說起來,他對小鬼的感情就是像是父母對自己的小孩一樣,小孩子長大了離開自己,就會有心酸的感覺,可是小鬼以後有了喜歡的人,就會過的很幸福,他過的幸福那自己看著就會開心,這樣的話不是很好嗎?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可覺得難受的?

  杜修然苦笑了下,低頭認真的翻著排骨,直到排骨被燉得爛爛的,肉湯也香氣十足,才關了火。

  吳擎蒼到外面跑完了步回來,正好喝到杜修然熬的肉湯汁,和香噴噴爛乎乎的排骨肉,拿了幾塊吃得嘴裡流油,連手指上的肉渣都不想浪費全部舔進了肚子裡。

  杜修然想了想,便若無其事的開口問道:「那什麼,你覺得周艷怎麼樣?」

  吳擎蒼正啃著骨頭,嘴裡嗚啦著說道:「周艷是誰?」

  杜修然-_-|||

  他把筷子放到桌子上,說道:「就是前幾天來給你送吃的那個女生。」

  吳擎蒼似乎有點印象,便低頭邊啃邊「嗯」了一聲。

  杜修然訓道:「別就知道啃骨頭,我剛才問你話,對她那個人有什麼感覺沒有?」

  吳擎蒼舔了舔手上的油星,想了想道:「味道難聞,東西難吃,人沒注意。」回答完又倒了一碗湯繼續喝。

  聽罷,杜修然伸手拍了下桌子道:「人家好心好意弄東西給你吃,你還挑三揀四的,什麼毛病。」

  吳擎蒼喝著湯愣了下,杜修然很少在吃飯的時候衝他發火,以前總是笑瞇瞇的坐在桌邊看著他吃,彷彿自己吃的越多,他就越高興,可是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吳擎蒼想了想放下了碗,瞅了眼杜修然,說道:「我說的是真格的,她弄的東西不好吃。」

  杜修然臉色緩了一緩,他說:「廚藝可以練的,但是你不能這麼直截了當的拂了人家的好意,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你該找個女朋友了,這樣,明天開始就和周艷處處看。」

  吳擎蒼聽罷有點茫然,反問道:「女朋友?」

  杜修然正拿起碗往嘴裡扒了口飯,隨即重複道:「讓周艷做你女朋友,你們兩個先處處看。」

  吳擎蒼這回聽清楚了,他頓時臉色一黑,往桌上摔了下筷子,半天才道「我不去。」

  聽完杜修然也拉長了臉道:「不行,我都跟人說好了,至少處個幾天試試再說。」

  吳擎蒼盯著杜修然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老讓我交女朋友?」

  杜修然沉默了下,他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和湯,說道:「我以後也會有工作,有家人,我不能這麼照顧著你一輩子吧?你總要有個女朋友,以後處好了結了婚她就能死心塌地一輩子照顧你,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吳擎蒼看著杜修然躲閃的眼神心裡一痛,問道:「你,是不是不想再給我做吃的了?」

  杜修然低頭沉默了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筷子說道:「記得明天出去和周艷見個面,好好聊聊,這裡的房間只有這麼大,你也不能老是打地鋪。」說完便扶著桌子起身走了出去。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6 [by 月下金狐]

  出了浴室,杜修然的舌頭還是疼的厲害,可生氣歸生氣,套上便裝還是進了廚房,把一紙掛面給下到了鍋裡,再打了幾個雞蛋在上面。

  端出來時是一大盆,早就餓了的吳擎蒼,拿起杜修然盛好的碗,三筷子便哧溜哧溜幾口填下了肚,轉眼間就把杜修然煮好的大半盆麵條連湯渣都不剩的吃進了肚子裡。

  杜修然在旁邊看著搖了搖頭,真不得了,感覺這小鬼的食量比以前更大了。

  吃完了麵條,就要睡覺了,可是吳擎蒼的塊頭太大,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所以不能兩人擠一張床了,只能一個人睡床一個人打地鋪,吳擎蒼的手臂有傷,杜修然給他鋪好了被子讓他在床上睡,自己在地上鋪草蓆湊和一宿。
 

  結果吳擎蒼不幹,悶不作聲的就把杜修然抱到了床上,自己鑽進了打好的地鋪裡,還拽著杜修然躺過的被子嗅了嗅,嗅完事還沖杜修然咧嘴一笑。

  杜修然瞪了他一眼,這小鬼參軍這麼多年,聞味的習慣還是沒變,然後瞥開眼順手拉滅燈躺下睡覺。
 

  吳擎蒼真的有些乏了,腦袋碰到枕頭就睡著了,而杜修然一時沒有睡意,便藉著月光看著小鬼睡覺的側臉,心裡尋思著,小鬼今年也二十一歲了,正值青春年少愛衝動的時候,男人嘛,慾望老是這樣憋著也不好,應該交個女朋友處處,等以後時間長了,覺得差不多了,兩人就把結婚證領了一塊好好過日子。

  在杜修然的心裡,吳擎蒼就是他半個孩子,從小帶到大的,他一直希望吳擎蒼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說實話,那小鬼除了有雙與別人不一樣的指甲外,本質上與其它正常人是一樣的,只要以後他不露出指甲,平靜的生活,直到終老,這完全是能夠實現的願望,也是杜修然一直以來的想法。

  自從吳擎蒼進了特種部隊以後,往杜修然卡裡打的那些錢,杜修然都一分沒動好好的給他攢著,杜修然算過,這小鬼在部隊裡再干個六七年,就能攢夠錢買一幢樓房,到時有房子了那娶媳婦就更容易娶了。

  把這小鬼的終身幸福搞定了,就完成了杜修然心裡最大一樁心事,前景一切都很美好,杜修然心裡打算了一遍後,暗自點了點頭,轉過身閉上眼便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是週末,杜修然沒有課,早上起來便帶吳擎蒼去市場逛了一圈,買了些肉和菜,因為吳擎蒼一直跟他念叨著要吃他包的餃子。

  杜修然早就知道吳擎蒼會饞他包的餃子,以前兩人還在一起住時,他就經常吃的嘴角流油,所以這兩年,杜修然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包一些裝進保溫盒裡托人帶過去。

  昨天是他不知道小鬼會突然搞休假,如果早知道了,肯定會包一些準備好留著煮給他吃。

  把菜送回家後,又帶吳擎蒼去買了內衣內褲,這小鬼回來總是不帶內衣,兩手空空的倒是瀟灑,看到商場有賣休閒套裝,樣子不錯,價格稍有些貴,但是杜修然還是一咬牙給吳擎蒼買了一套,是黑色的。

  他知道這小鬼自己不會買衣服,也從來不去買,身上的穿的這套還是兩年前走的時候他給買的那套衣服,看在眼裡杜修然心裡覺得不嘎實。

  就算這衣服再貴些,他也要花錢買下來,再說小鬼現在也賺不少錢了,總要有套能見人的衣服穿吧。」

  付完款後,把標籤一剪,就讓吳擎蒼這樣穿著,然後打開袋子把他換下來的衣服裝了進去。

  別說,吳擎蒼肩寬胸闊的,穿起衣服來很有架子,黑色休閒服套在他身上挺有型,也顯得青春了很多,沒原來那麼成熟。

  杜修然帶吳擎蒼走出商場時,不少美女頻頻回頭看。

  出了商場,吳擎蒼騎著自行車載著杜修然一路狂蹬,速度非常的快而且騎的很穩,不會讓杜修然覺得不舒服。

  平時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吳擎蒼居然只用了五分鐘,到家的時候,便看到門外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哎呀媽呀,杜修然,你可回來了,我倆在這等你老半天了,渴死我了都,快點開門,開門,我進去喝口水先……」一個二十多歲帶著紅邊眼鏡的男生背了個學生專用包,站在門口在大呼小叫。

  「寧小胖?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杜修然下了車座驚訝的問道,寧小胖最近來B市實習,所以經常會來杜修然這裡坐坐。

  杜修然說完便看向寧小胖旁邊的那個人,一身緊身黑色短裙,美女面帶微笑,身材火辣。

  「喂,告訴你,別再叫我寧小胖了,我已經改名了,我名子現在叫寧致遠,怎麼樣?文雅吧?名跟我的人一樣,名副其實。」

  「臭屁吧!」杜修然掏出鑰匙打開了門,請他們進去了。

  寧小胖匆匆喝完了水,他急忙道:「杜修然,來來,我介紹下,看到我身邊這位美女沒有?她是我的師姐,現在是培訓廣告設計課上的專業老師,姓周,叫周艷。」

  寧小胖說完向周艷介紹說:「周姐,這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小學同學,杜修然,現在正在B市念XX大學,名牌哦,未來很有前途的。」

  周艷微笑的向杜修然點了點,伸出了手,杜修然一愣,忙也伸出手輕握了下放開道:「你好周小姐,請坐吧。」然後便到廚房去拿水果招待客人。

  這時吳擎蒼放好了車正好走了進來,他一米八八的大個子在房子裡顯得格外龐然大物,寧小胖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有點眼熟,但又說不上來的感覺,又看了第二眼,還是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而旁邊的美女周艷也看到了吳擎蒼,看到那一瞬間呆了下,然後眼神裡充滿了驚艷,她喜歡的就是這種男生,充滿了陽剛,有力量能夠保護弱小,她以前也接觸過一些很有力量感的男生,但不是人長得太遜,就是身上的肌肉太飽滿,穿上衣服都蓋不住,令人心生噁心,而眼前這位身形高大,肌肉剛好,感覺不會太多也不會沒料,臉形也是她喜歡的類型,甚至那種內斂眼神也很另她著迷,這個男人的外形非常的標準,感覺是她的菜。

  杜修然端著切好的水果盤出來的時候,寧小胖正在研究桌子上用撲克牌折的精巧的垃圾盒,而那位周艷正輕坐在椅子邊微笑著看著對面吳擎蒼。

  吳擎蒼則是面帶不善的插兜站在邊上。

  「來來,吃水果。」杜修然把切好的水果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把盤子裡一個沒切的蘋果轉身扔給不遠的吳擎蒼,吳擎蒼像是事先知道似的,早早抬手接過,放在嘴就是一大口。

  這個動作在杜修然眼裡是粗魯,在美女周艷眼中卻是帥的一塌糊塗,太有男人味了。

  令她忍不住的眼前一亮,主動問向杜修然:「小杜,這位先生是你的什麼人啊?」

  旁邊的寧小胖拿了塊橙子在啃,一聽忙道:「對對,剛才我也想問來著,他是誰啊?看著挺眼熟。」說完又伸手在盤裡挑了挑拿了塊蘋果。

  杜修然回頭瞥了吳擎蒼一眼,跟寧小胖說道:「還記不記的有個人小時候搶過你零食吃。」

  寧小胖聽罷噴了一下,說道:「哈?搶我零食?那個時候敢搶我零食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突然想到什麼手一抖,水果掉地上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吳擎蒼,吳擎蒼此時正雙腿穩穩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快吃完的蘋果,斜著眼看著寧小胖。

  寧小胖頓時嚥了下口水指著吳擎蒼道:「杜修然,你,你不會要告訴我,他,他是那個小怪物吧?」

  聽罷杜修然拉長了臉,不樂意的一把拍掉寧小胖的手道:「什麼怪物?小時候的事還提起來幹什麼?」

  寧小胖打了個冷顫,縮回了手,有些怯意的問道:「真是他?」杜修然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的美女周艷笑盈盈插聲道:「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啊?」

  杜修然見寧小胖沒有說話,便回道:「是的,我們曾經是一個小學的學生。」

  美女周艷「啊」了一聲,抬頭看向吳擎蒼,一臉精緻的妝容,衝他笑得嫵媚,但此時的吳擎蒼正打算把最後一口蘋果消滅掉,沒有看到她暗送秋波。

  周艷又問道:「修然啊,你的這位同學現在是在哪裡高就啊?」

  這個美女似乎對小鬼挺感興趣的,杜修然轉頭看了眼連蘋果核都一起吃掉的吳擎蒼,於是回道:「他在特種部隊裡已經待了兩年了。」

  一聽是特種部隊,美女周艷眼神明顯一亮,那裡可都是純爺們,她喜歡。

  「特種部隊?」旁邊的寧小胖愣了下,忍不住又小心冀冀的抬眼看了看吳擎蒼那一米八八的身高,渾身哆嗦了一下,媽啊,原來小怪物也長這麼大了,還跟杜修然認識,早知道這樣打死他都不來,真要命。

  寧小胖這輩子最怕的莫過於吳擎蒼了,這怪物曾經帶給他一段最痛苦的黑色歲月,至今都沒有忘記過。

  坐了一會兒,他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他本來想問杜修然,你怎麼認識吳擎蒼的,但是每每一想開口,吳擎蒼的眼神就嗖嗖的射過來,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令他難受無比。

  坐了片刻,實在忍不住便起身要走,美女周艷有些不悅,她甚至還沒有和帥哥說上兩句話怎麼肯走?

  但寧小胖說什麼也坐不下去了,周艷只能跺了下腳暗道胖子沒用,便留下聯繫電話依依不捨的走了。

  杜修然送走了寧小胖和周艷,回屋看到吳擎蒼居然蹲在地上,把桌子上的切好水果幾口給吃了。

  杜修然走過去拍了下吳擎蒼的腦袋,忍不住問道:「喂,你剛才是不是嚇小胖了?」

  吳擎蒼吃完後用舌頭舔了舔手指,面帶不悅的回頭說:「誰讓他吃你切的水果了?」

  杜修然:-_-|||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5 [by 月下金狐]

  特種部隊救回了情報人員,天狼傭兵團也完成了僱傭任務,這次合作所謂雙贏,唯一的遺憾就是田中小光死了,死因不明,但有人說這是報應,田中小光是被他養的怪物一指甲捅死的。

  吳擎蒼走前,天狼傭兵團的隊長孫威不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有沒有興趣退伍到我們這邊來,我舉雙手歡迎你。

  吳擎蒼挺認真的想了想,才開口問道:「工資是多少?」

  隊長孫威愣了下,他身後的劉青雲不緊不慢的說道:「幹兩年就能攢下二三幢別墅,足夠你花了。」

  別墅就是房子?吳擎蒼想到的是,如果那樣的話,杜修然以後就不用再賺錢付房租那麼辛苦了,想了想頓時點了點頭說道:「好!」

  隊長孫威和劉青雲這回一下子愣了,他們沒想到吳擎蒼會答應的那麼快,連要思考的餘地都沒留,似乎是剛才的幾幢別墅一下子把他收買了。

  他們不知道是,這兩年吳擎蒼早就在部隊待膩歪了,他想見回杜修然都要費老大的勁,像個犯人一樣被圈養在部隊這不是吳擎蒼所嚮往的,反而是最反感厭惡的,而且在部隊裡賺的錢根本沒有自己預想中那麼多,所以與其還待在那裡,遠遠不如來天狼傭兵團的好,這裡比部隊自由,而且賺錢也多,也沒有部隊裡那樣限制這限制那的,毛病一堆,吳擎蒼覺得他能夠待得下去。

  他是個想好便去做的人,不磨跡,所以回到部隊後,便提交了退伍申請。

  吳擎蒼的成績在部隊裡是中下,也沒有幾個人會注意他的去留,而趙隊長與孫威又是好朋友,撬個牆角很容易,而且趙隊長也看出來了,吳擎蒼的潛力在部隊裡根本發揮不出來,他當初讓吳擎蒼進部隊的意願並不是想囚禁他,如果早知這樣,還不如放他高飛,可能還會有更好的發展。

  就這樣,吳擎蒼申請完後便請了半個月的假,風塵僕僕的回到了B市,當初的房子杜修然依然租著,因為住的習慣了,雖然離學校有點遠,但好在時間寬鬆,可以慢慢騎,平時他經常做兼職,手頭的錢也寬余了,坐個公交車什麼的也坐的起。

  吳擎蒼回到出租屋時已是傍晚,屋裡的燈還亮著,門雖然從裡面鎖著,但這個對於吳擎蒼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輕而易舉能辦到的事。

  不一會便弄開了門,他輕聲進了屋後反身又鎖上,眼光掃到床上的被子,被褥已經鋪好了,但沒有杜修然的身影,吳擎蒼略一想便走去浴室,靠近浴室的門果然聽到了細細的流水聲。

  杜修然在洗澡……

  吳擎蒼轉過身低頭聞了聞身上,剛才趕路弄了一身的汗,想到什麼他嘴角微挑,有些興奮,那就索性一起洗吧,想到此便按捺不住,一把拽掉身上的衣服,打開門走了進去。

  正在洗澡的杜修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背後,受到驚嚇的他剛要轉過身,卻發現那人只是像只小狗一樣抱著他,並湊在他頸項間不斷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杜修然愣了下,意識裡除了那小鬼好像還沒有人這麼做過,於是他不確定的問道:「吳擎蒼?」

  吳擎蒼彎腰用下巴抵在杜修然肩膀的鎖骨上,不斷的磨擦著算是回答。

  杜修然一把推開他,皺眉道:「有鬍渣也不剃,粗的跟鋼絲一樣。」

  隨即他轉過身看向背後的吳擎蒼,不由得有些呆,這小子一年不見居然又長個了,現在幾乎高了他一個頭,五官也褪去了青澀,粗獷起來,還有那強壯的體魄跟以前上學時比,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一頭三分短髮,顯得整個人都剽悍剛猛,杜修然的目光由臉移向了吳擎蒼的手臂,上面有被怪物刺傷的血紅傷口,此時還沒完全長好,猙獰的盤蜒在上面。

  杜修然驚訝的一把扯過,問道:「這傷怎麼弄的?」

  吳擎蒼低頭看了看,才想起來是怪物弄的,如果不是杜修然問,他都快忘了這個事,於是便含糊說:「執行任務時弄的,沒事,很快就能長好。」

  杜修然憐惜的摸索了下,低聲念道:「早知道做特種兵那麼危險,當初就別讓你做了,天天訓練很累吧?」

  吳擎蒼想了想,勉強回答道:「還行。」

  杜修然接著說道:「雖然可能很辛苦,但是做為一個男人,即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一直堅持下去,做什麼事情都不要半途而廢,知道嗎?」

  吳擎蒼低頭看了看杜修然,本來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如果告訴他自己已經準備從特種部隊退伍,去加入傭兵團,他會生氣的吧?

  杜修然轉身拿過木製板凳,把吳擎蒼摁坐在板凳上,說道:「一身的怪味,快坐下來趕緊洗洗。」

  說完便轉身去倒沐浴乳,杜修然的腿很細,屁股很挺翹,吳擎蒼的視線掃過去突然粘在上面不能動了。

  杜修然倒完沐浴乳回身便往吳擎蒼身上擦,邊擦邊覺得這小子的肌肉怎麼一年不見,硬得跟塊岩石似的,隨著揉搓的速度,吳擎蒼的身上泡沫漸漸多了起來,擦好了肩膀處,杜修然便擦向吳擎蒼腰際。

  吳擎蒼一直不眨眼的盯著杜修然的臉,他還用沒受傷的手臂一直攬著杜修然的腰。

  隨著杜修然擦向他腰際的動作,漸漸的也將手臂滑了下去,最後停在杜修然圓翹的臀部,突然覺得手感特別的好,然後試探著重重捏了一下。

  力道讓杜修然痛的有些皺眉,他一把拍開吳擎蒼的手,罵道:「老動彈什麼?跟個小孩子一樣,給我老實坐著。」

  吳擎蒼眼神閃了一下,他現在已是成年人了,哪還肯像小時候那麼聽話,沒到兩秒便站了起來,突然說道:「我想親你。」

  杜修然手裡抹著泡沫,沒聽清楚,抬頭問了句:「你說什麼?」

  吳擎蒼撓了撓頭想了想,又看了眼杜修然,說道:「我想跟你學親嘴。」

  杜修然一愣,跟他學親嘴?這是哪兒跟哪兒?杜修然沒有好氣道:「跟你女朋友學去,我不教這個。」

  吳擎蒼伸手默默的摟過杜修然的腰道:「我暫時還沒有女朋友。」

  杜修然又忙回訓道:「沒女朋友學什麼親嘴?搗亂!」

  吳擎蒼道:「別人都會,可是我不會,所以想學,你教我。」

  杜修然崩緊臉道:「胡鬧,那東西是隨便能教的嗎?」

  吳擎蒼道:「我就想你教我,不教我,我就不放開你。」說完便把杜修然牢牢圈在懷裡,任杜修然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杜修然氣得眉頭倒豎,有些不悅的說道:「小鬼,快放開手,你這隻手臂都受傷了還敢這麼用力。」

  吳擎蒼盯著杜修然卻執意不聽,仍把杜修然抱的死緊,眼神告訴杜修然,他會固執到直到杜修然妥協為止。

  這麼多年了,杜修然還不知道這小鬼的脾氣?只要他執意要幹的事,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可是親嘴這事兒,杜修然有些犯難,小鬼年輕氣盛,想這想那的倒也不奇怪,可是自己對接吻這東西也不太熟悉,記憶裡好像只是前世年少時鄰居家的小妹妹曾經主動親過他一次,可是現在早已不記得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而且男男親嘴,這裡太驚世駭俗了吧。

  但是這小鬼卻死活不撒手,非要來一次不可,杜修然想了半天沒辦法,實在拗不過他,只好湊合著蒙他吧。

  於是他妥協的點頭說:「好好,我教你總行了吧,可是只能教一次啊,多了不行,你先把手放開再親。」

  吳擎蒼一聽到杜修然應允了,立即高興的鬆開了手,杜修然低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膀大腰粗能裝自己一個半的小鬼,有些犯起愁來,這怎麼親的下去?

  正猶豫不決間,一邊坐著的吳擎蒼等著急了,一把又勒住了杜修然的腰,他可能沒覺得用上多大力氣,但弄的杜修然很不舒服。

  杜修然頓時額頭青筋暴出,忍耐著抬手拍了下吳擎蒼的頭道:「等等,急個屁,我先醞釀醞釀的。」

  說罷他認真的低頭看了看吳擎蒼的臉,小鬼臉上的表情欣喜的讓人心疼,這個練習的吻有那麼令人期待嗎?

  杜修然想了想,然後微微彎了下腰,尋思了片刻,便湊到吳擎蒼的唇邊,想著接吻先要幹什麼?好像是先舔,然後把舌頭伸進去……

  杜修然按電視看到的,試著做了下,當他伸出舌頭舔吳擎蒼的時候,杜修然感覺到吳擎蒼摟著他腰處的手臂肌肉明顯的一緊。

  杜修然急忙停下不悅道:「喂,放鬆點,你把我箍這麼緊,我喘不上氣了。」

  吳擎蒼聽罷急忙慌張的鬆開手臂,手掌改為扶著杜修色的腰。

  杜修然停了下又繼續剛才的那個動作,在杜修然舔了幾下後,正猶豫著是不是要結束這個吻時,吳擎蒼似乎察覺出了他的退意,突然猴急的伸出右掌扶著杜修然的後腦,使著杜修然沒有後退的餘地,兩個人的嘴舌再次緊密的貼在了一起。

  若說吳擎蒼不懂的親吻,可這小子居然知道吸吮,甚至不用杜修然帶領便會自己去找杜修然的舌頭,然後不斷的咬著,撫弄著,吸食著,連杜修然自己想抽回舌頭都無能為力。

  杜修然被咬的疼了,便皺起眉抬腿朝吳擎蒼的小腿踹了兩腳。

  他邊踹邊急眼的想,這小鬼八成是又餓了,但他總不會把自己的舌頭當餃子給吃了吧?

  吳擎蒼一邊親著杜修然,一邊的手還不停的游移,這捏捏那裡摸摸,又在杜修然的屁股上揉捏了好幾下,此時杜修然身上的肉已酸痛的不行,他暗想,這小鬼不愧當了兩年特種兵,手勁真他媽大。

  隨即他有些怒了,小鬼,吳擎蒼,你玩夠了吧?手居然從屁股後移到了前面,杜修然滿臉黑線,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杜修然艱難的把舌頭從吳擎蒼的嘴裡救了出來,他有些怒容滿面的沖意猶未盡的吳擎蒼呵斥道:「別鬧了,越來越不像話,我看你真該交個女朋友了……」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4 [by 月下金狐]

  北部邊界處,觸目都是殘壁,地上到處沙土碎石橫陳,遠處蓋的一處臨時遮蔽居所,被炸的倒塌下來,只有一面牆壁還在苦苦支撐。

  剛才的戰鬥太過激烈,對方居然也有一支重火力軍隊,這次天狼傭兵團突襲有些失算,八個人裡重傷了兩個,已經到了不能再繼續戰鬥的地步了,另外六個也都有傷在身,隊長孫威左胳膊被怪物來了一下,傷口見了骨頭,老三的腿被子彈殼給擦了邊。

  現在身體完好的只剩下老四劉青雲,吳擎蒼和狙擊手李天雨。

  而令天狼小隊感覺到驚訝和欣慰的是,四個怪物已經被吳擎蒼一人解決掉兩個,對方也損失很大,如果怪物全部除掉,剩下的那支已經被天狼傭兵團轟到殘的日軍小隊,及田中小光就無處可逃。

  最後孫威使了個眼色,其它人掩護,劉青雲,吳擎蒼及李天雨,準備最後一次再跟那兩個怪物交下鋒,如果拿下來了,就是勝利,如果拿不下來,只能撤退,因為受傷那兩個人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隊長孫威把希望幾乎全部寄托在吳擎蒼的身上,他沖吳擎蒼點了點頭,便跟其它幾個傷痕纍纍的隊員趴在斷壁石邊舉穩了槍。

  劉青雲三個人頓時快速的衝了出去。

  吳擎蒼其實內心還是很複雜的,因為他發現,那四個怪物雖然跟自己是一樣的特徵,有長指甲,眼睛會變色,但是那紫紅色的長指甲卻不能像自己一樣可以伸縮自如,他們的指甲是固定的,不可收回的,而且他們眼睛的顏色也不能夠回復到正常人的黑色,只能是這種固定的形態,見不得光也不能說話,完全像一個殺人的機器,被日本人不斷的利用。

  就連那又粗又長的指甲的殺傷力都根本不能與吳擎蒼相比,有一個怪物就是被吳擎蒼突然間伸出的指甲給直接削去手指,痛得他不斷的在原地捶胸嚎叫,最後一下子被狙擊手李天雨給爆了頭死掉了。

  其實最後那一下,根本用不上李天雨來給怪物最後一擊,吳擎蒼當時完全可以把手指捅進怪物心臟,取了那怪物的性命。

  但是吳擎蒼卻沒有選擇這麼做,因為怪物一旦被削去了指甲,似乎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即使不被人殺掉,也會導致死亡。

  吳擎蒼那一瞬想起了自己的指甲,他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指甲被人割掉,會怎麼樣?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生不如死?然後再被人一槍給爆頭,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一剎那,他心裡突然對這幾個怪物起了他從來沒有過的憐憫之心,可能是同病相連,才讓他的內心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聽隊長孫威說過,這幾個怪物是被田中小光殘忍剝奪了人性,在一次又一次慘無人道的實驗裡,才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沒有思想沒有自己,只能淪落成別人手裡的武器。

  他們的生活在吳擎蒼看來,實在沒有什麼樂趣可言,雖然吳擎蒼記不起過去的事情,小時候也被人罵過怪物,但是自己是何等的幸運,有那麼一個人肯留在他身邊愛護他,給他做吃的買穿的,細心照料他的起居和需要,這個人從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那一刻,便牢牢的貼近在吳擎蒼心底,給了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想起來就會讓吳擎蒼心裡一陣一陣熱哄哄的,未來或許不會再有人能帶給他這樣的感覺,也許他的一生只這個人而已……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人的存在與引導,他才沒有像這些怪物一樣失去自己,也沒有被人抓住做成試驗品,在沒有感情和自尊的的環境下活著。

  在和怪物交手中,他一開始確實沒下死手,但後來幾次危險交鋒後,看清了怪物的形態後,他便冷靜了下來。

  眼前的這隻怪物,長長的紫紅色指甲,眼神呆滯,裡面沒有恐懼與害怕,只有痛苦和不要命,他們會一直揮舞著雙手的指甲,不斷的去刺向目標,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為止。

  這樣還有什麼活的價值?吳擎蒼決定自已親手解決掉他們,用自己的雙手結束這場痛苦,來生再投個好胎吧。

  於是,吳擎蒼打定主意後,便沒有再留任何情面,他一招虛閃,接著快速握住怪物的指甲,用力一拗,然後反身勒緊怪物的脖頸,下了死手,一百八十度的扭曲,終於聽到「嘎崩」的一聲輕脆響聲,怪物大睜著紫紅色的眼睛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而那邊劉青雲和李天雨已經和怪物打得捉襟見肘,怪物勝在刀槍不入,指甲尖銳堅固揮舞快速,抬抬令他們險象環生。

  李天雨拿著槍繞到怪物後面想給他一下時,那怪物突然用爪子直接從身下穿刺過去,在李天雨舉槍瞄準怪物沒有防備的時候,指甲嗖的無聲竄了過去,就要刺穿李天雨的右大腿。

  就在劉青雲阻擋不下之時,趕過來的吳擎蒼突然用手一擋,「噗嗤」一聲,那爪子直接刺入吳擎蒼的手臂裡,雖然怪物的指甲趕不上吳擎蒼的指甲鋒利,但是威力還是有一些的,手臂噴血受傷,吳擎蒼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一腿就踢飛了怪物的爪子。
 

  這時前方的劉青雲一臉猙獰的跳了上去,用刀捅進了怪物的心臟,但是刀不給力,只刺破了表膚,剩下的便死活頂不進去,但怪物依然疼的嗷嗷叫喚,並大肆揮舞著爪子,他紫紅的眼睛卻一直死命的瞪著吳擎蒼,雖然怪物說不出話來,但他潛意識裡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的實力比他強太多,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

  但此時吳擎蒼卻絲毫沒有動作,任著手臂溫熱的血順指尖流了下來。

  這時怪物身後的李天雨終於開了槍,他手裡的槍威力很大,居然破開了怪物的頭,但卻仍沒有讓怪物立即死去,怪物倒在地上還在不停的抖著手,不斷的哀嚎著。

  這時劉青雲手裡拿刀,鬆了口氣腿蹣跚了下,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支撐著自己,隨時都可能站不住倒下,而李天雨也是滿頭大汗,扛著槍的手被汗濕弄的直打滑,剛才差點沒瞄準,腿也有些打顫。

  吳擎蒼抹了把胳脯上的血,無聲的走到怪物身邊,他沉默著看著地上怪物痛苦的掙扎,從怪物的眼神裡,吳擎蒼看到了無助和驚慌,以及解脫。

  至少他傳達到吳擎蒼腦海裡的信息是這樣的,於是吳擎蒼背對著劉青雲和李天雨,蹲下了身,緩緩的將手伸到怪物心臟的地方,只在剎那間,怪物便突然干叫一聲暴斃在地上。

  劉青雲和李天雨都在身後看著,他們有些詫異,吳擎蒼用了什麼方法讓怪物死的那麼快?他們都知道怪物防禦非常強,一般的刀槍不入,只見吳擎蒼緩緩的收回了手,指尖還滴著血跡。

  吳擎蒼站起身,沖隊長孫威點了下頭,天狼傭兵團成員頓時精神一振,感覺到了不遠的勝利在向他們招手。

  剩下的那些小嘍囉,都不足掛齒。

  隊長孫威首先衝了出去,時間再也浪費不起,一切要盡快,速戰速決。

  田中小光的餘黨被天狼傭兵團給吐嚕個遍,幾乎所剩無幾,抓到田中小光時,是在一間隱蔽的研究室,室內還有幾具肢解後的人體。

  當時隊長孫威帶頭衝進實驗室把田中小光給堵個正著時,田中小光嚇的正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

  幾乎讓人不敢相信,就是這麼一個身材矮小,長的瘦不拉嘰的老頭,就是那個令人聞之色變的變態研究博士?

  天狼傭兵團幾個人唾棄的吐一口後,便跑去解救旁邊關押著的無辜百姓,吳擎蒼則留在了實驗室看守田中小光。

  田中小光的目光在眼鏡下閃爍不定,他不停的打量著眼前的吳擎蒼的身形,眼中突然散發出光彩。

  此時在無人的情況下,吳擎蒼走近了田中小光,帶著無情的眸子,突然在他面前亮出了墨黑指甲。

  殺掉田中小光,這是他能為那些怪物做的最後一件事。

  就在他要把指甲無聲的捅進田中小光的心臟時。

  田中小光突然操著不太熟的中國話,指著吳擎蒼說大聲道:「天,天啊,奇跡,真是奇跡。」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一張很舊的老照片,邊看照片邊說道:「你們,一模一樣,一模一樣,我,研究一輩子,在死前終於,看到了奇跡,天が私にはない」

  吳擎蒼皺眉一把奪過田中小光手裡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四周的光線黑乎乎的,似乎在一個鐵製的牢籠裡,那個人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舊衣服,鬍子拉渣的閉著眼睛,身上□著,被旁邊幾個穿白大褂的用刀在胸前割著血肉和內臟,而且那男人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指甲,似乎比自己的更加來的黑和醜陋,這個人吳擎蒼不認識,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吳擎蒼抬頭看著田中小光,指著照片上的男人,冷冷的問道:「這是誰?」

  田中小光被吳擎蒼看得有些膽怯,他操著不正規的中國話抖索的說道:「這是我的祖父的遺物,當年我的祖父來到過中國,參加過戰鬥,這是他從中國帶回去的唯一……」

  吳擎蒼再次低頭看了看照片,片刻,突然間抬手把照片一把給撒的粉碎,他看著田中小光冷冷的笑了一聲,轉手便將指甲毫不猶豫的捅進了田中小光的胸口。

  在田中小光發散的瞳孔裡,吳擎蒼冷笑著說道:「請替我向你的祖父問好……」

  接著田中小光的身體便緩緩的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再無生機。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3 [by 月下金狐]

  天狼傭兵團,是個提起來就會另他們的敵人聞風喪膽的名子。這個傭兵團有三大特點:一是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二是陰狠毒辣的殺人手段,三是十分高昂的僱傭金額。

  有人傳言說他們是一支有特異能力的團隊,這個確實不假,每個成員多多少少都有點與常人不同之處,比如敏銳的第六感,準確的位置探測,及極速的躲閃動作。

  雖然個個都有自己的絕活,但是,隊長孫威卻是自家人知道自家苦,他的團隊裡最大的缺陷就是,靈活有餘,防禦不足。

  上次接到的任務,那些防禦極強的怪物,就讓他們第一次嘗到了落敗的滋味,雖然損失不大,但是重要的阻擊手仍然受了重傷,使得他們的遠程實力大打折扣。

  整個隊裡八九個人,防禦最強的就數隊長孫威一個人,但是寡不敵眾,儘管他皮粗肉厚耐摔打,但也經不起幾個怪物的夾攻,要不是他骨頭生的硬,可能在上一次交鋒中就要付出一條腿的慘痛代價。

  某地下室一間很普通的客房裡,除去受重傷的阻擊手,傭兵團剩下的包括隊長孫威一共八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分散著坐在房間各處。

  上一次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大家情緒都有些低迷。

  靠窗邊擦著短刀的劉青雲突然「嗤」了一聲,說道:「老大,我覺得你的主意真是差到需要到醫院洗腦的地步了,你怎麼會想到跟特種部隊要人?就算少了老七,我們八個人依然能夠完成這次任務?還是你想要把希望寄托到那兩個沒有實戰的小特種兵身上?說句好聽的,你是要那兩個小鬼去送死啊,說句不好聽的,這種做法,是在侮辱咱們這麼多年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你知道嗎?」

  屋裡幾個人聽完了劉青雲的一番話,也紛紛抬頭看向坐在中間的隊長孫威,孫威旁邊的馮旦也接口說道:「青雲說的有道理啊隊長,特種兵咱們誰不知道?老三老六以前都是做過特種兵的,實力是什麼樣的大家都清楚的很,就算再怎麼精英,他們也是些普通人,跟那些個怪物打,除了是去送死外,毫無作用啊。」

  「是啊隊長,而且我們還要把到手的拚命錢再拿出來分給那兩個小鬼,真不值啊。」

  孫威見狀抬頭看了眼周圍隊友,想了片刻說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這個事情起先我也不太贊同,但是這次老七受了重傷,他的狙擊手這個位置能找到好的替補,太難!所以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填補這個空缺,避免更大的損失,而且我跟特種部隊的趙隊長是多年的好友,他上回跟我說過會推薦個有用的人給我,他說只要有了這個人,我們除掉怪物的機會就會多五成,趙隊長的人品我還是很瞭解的,不會沒有把握隨口蒙我,所以經過反覆思量,我贊同了他這次的提議,到最後我們無非就是損失些佣金,如果真能做成這個任務,在名望上我們將會得到的更多。」

  說罷,其它人都沒有作聲,半響,一邊的劉青雲突然道:「隊長,你朋友說的那個人是誰啊?得讓我們兄弟見識見識啊?看是不是有真本事,要是沒有真本事那就是在唬弄我們,這種事不能幹。」

  隊長孫威想了想道:「他倒是沒跟我確切說明是誰,但是我聽說其中有一個是特種部隊一隊的尖子,各項指標都很完美,是這一批裡面最優秀的特種兵,給咱們他隊長還不樂意呢。」

  「叫什麼名啊,一會兒來了,得好好瞅瞅這名特種部隊的尖子。」有人問。

  「好像叫什麼李天雨。」孫威隨後道:「等會兒兩人過來,你們可不能亂來啊。」

  「放心吧,我們有分寸。」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天狼傭兵團成員頓時互望了一眼,老三謹慎的探了探貓眼,回身沖孫威點了點頭,便打開了門。

  此時李天雨和吳擎蒼正站在門外。

  天狼傭兵團的老三上下瞄了他們兩眼,問道:「你們找誰?」

  李天雨看了看屋裡的情形,平靜的說:「我們是趙隊介紹來找孫威先生的。」

  孫威站了起來招呼道:「老三,趕快把人家請進來啊,別磨磨蹭蹭的。」

  老三這才退開位置,讓他倆進屋,兩人一露臉,屋裡的天狼傭兵團都直盯盯的朝他倆看過去。

  好傢伙,這兩個小兵個頭都不矮,小平頭,個兒一米八八以上。虎背熊腰肩寬背直。

  但是這裡不是在選模特,在傭兵團裡,個高也許並不佔優勢,有的時候塊大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標,而且影響敏捷度。

  李天雨和吳擎蒼兩人剛一走進來,便感覺到了四周來勢洶洶的壓力。

  孫威笑了笑說道:「感謝你們趙隊肯借人給我,來,坐下說。」

  還未等倆人坐下,靠窗邊擦刀的劉青雲突然一高跳下,默不作聲的來到桌邊,把刀往平滑的桌子上一插,只聽「嗤啦」一聲響,桌面的木頭頓時裂開了縫,刀鋒全部沒入桌面中只餘刀柄。

  劉青雲說道:「你們哪個是李天雨?」

  李天雨見狀說道:「我是。」

  劉青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仰頭說道:「最近有些手癢,敢不敢陪我玩會兒刀技?」

  對於武器來說,槍是最便捷最具有傷殺力的,但是若說近身戰,那刀絕對出神入化,劉青雲就是玩刀的高手,他可以把刀藏在任何地方,然後在任何時候不經意間就會看到他手中白刃一閃,對手便已被他一刀斃命。

  李天雨看了看桌上的刀,伸手拔了下來,二話沒說,直接反手一掌拍下,桌子當場卡嚓一聲,手上的刀連同刀柄全部被釘入桌子中,手勁控制的非常準確,多一分桌子便會兩半,少一分便釘不進去。

  這一招唬住了不少人,這樣的水平當真得練不少工夫,連同孫威也拍了下手,說道:「好好,真是年少有為,來坐吧,我們商量下突襲計劃。」

  劉青雲臉色緩和一些,隨即他把桌上的刀拍了出來,沖李天雨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後面的吳擎蒼,隨手把刀在手裡轉玩了兩下,表情明顯有些不屑。

  吳擎蒼從進來便沒有說一句話,他一直木然的看著,也沒有任何舉動,在天狼傭兵團看來,李天雨還可以,至少剛才那一招力度還不錯,而且聽說李天雨是特種部隊最優秀的特種兵,所以潛意識裡,吳擎蒼就是次要的,充名額,實力不及李天雨,自然其它人也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吳擎蒼倒是無所謂,他想的是只要任務完成,趙大隊給獎金就成,其餘的一概不管。

  孫威這次接的生意很麻煩,但錢不少,一是要幹掉四個怪物,二是搗毀田中小光的研究所,並活捉田中小光。

  之所以這次和特種部隊合作,是因為中國的兩名情報人員被看押在田中小光的研究所裡,十分的危險,因為有同一目標,所以才能互相合作。

  孫威簡單的講了下他的突襲方法,主要是要幹掉研究所裡的怪物,然後才能搗毀研究所救出人,而這麼怪物則是最不好對付的,而且還有四個之多,最主要的就是要有人能夠防禦住那些怪物,拖住他們,才能讓其它人有機可趁,可是誰來拖住他們又成了問題。

  孫威算一個,他的防禦抗打擊是出了名的,然後近身戰裡劉青雲的刀很厲害,也可以拖延片刻,然後是老三,外號猴子,身形靈活,敏捷快速,也可周旋一段時間。

  剩下的都是擅長遠攻,近身肯定不行,而槍對怪物來說,好像只能另他們受傷,而無法致命,這樣就顯得槍對怪物有些雞肋,好在狙擊槍對怪物還很有作用,傷害度強些可是狙擊手老七現在正在醫院,只好讓暫由李天雨頂替。

  劉青雲突然問向李天雨說:「你做狙擊手能行嗎?」

  李天雨笑了下,回道:「各項考核裡,狙擊是我最拿手的。」

  劉青雲這才轉過頭,隨口道:「特種部隊裡的那種打法跟打怪物可不一樣,要做好心理準備。」話間已是認同了李天雨。

  最後負責最前方抵擋怪物的第四人還沒有著落,人選就只剩下了吳擎蒼。

  在天狼傭兵團的人眼中,吳擎蒼就注定是一個炮灰的命,包括孫威幾乎都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抵擋怪物第四個人選就非吳擎蒼莫數。

  最後商量好進退路線後,大家才直起身準備撤,走前,劉青雲突然叫住走到門口的吳擎蒼,把手裡的刀扔了過去,諷刺的說道:「喂,小子,這把刀留給你防身了,保住小命要緊,也不指望你能幹什麼了。」

  吳擎蒼一抬手便接過那把刀,拿在手裡反覆看了下,沒有作聲。

  再怎麼說也是趙隊長指派過來的人選,打狗還要看主人,就算派不上用場,也要保持尊重的態度,孫威剛要呵斥劉青雲的無理取鬧。

  就見吳擎蒼突然面無表情的一手握手柄,一手握刀尖,輕微一掰,便聽到利刀斷裂清脆的聲響。

  當場眾人包括隊長孫威,和利刀的主人劉青雲,全部呆住,都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卻輕輕鬆鬆的把老四得意的利刀給掰斷了的年輕人,眼神裡都透著不可思議。

  吳擎蒼若無其事的扔掉手裡的兩截刀,拍了拍手掌,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話,他說:「這刀,不行。」然後就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旁邊的李天雨眼裡也露出了複雜的神情,隨即也跟著走了出去。

  半天,劉青雲才「靠」了一聲,罵道:「那臭小子什麼來路,居然把我的刀給掰了。」

  老三突然笑了出來,他調侃道:「老四,看你以後還顯不顯白你那寶刀了?在人家手輕輕一掰就斷,竟然跟豆腐似的,那還能叫寶刀嗎?」

  劉青雲氣呼呼的瞪著走遠的吳擎蒼,用力踢了一腳碎桌腿,罵了句媽的,沒再作聲。

  孫威此時回過神來,能輕鬆折斷老四的利刀,那個小子的防禦絕對頂極了,甚至超過了那些怪物,因為老四的刀能夠割開怪物們的皮膚,而剛才那小子掰完刀,手上的皮膚並沒有破裂的痕跡。
 

  難道老趙說的那個人,是他?

  孫威突然有了絲希望,也許這次……真的不會輸。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2 [by 月下金狐]

  會議室正在召開一次特殊的會議。

  重武器特種部隊一小隊的副隊長吳向拍案而起,說道:「上級憑什麼要我們跟一個小傭兵團合作?說出去簡直是笑話!我們是誰?我們可是國家培養出來的精英特種部隊,不是大街上那些收了錢就替人消災解難的雜耍!」

  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政委見狀說道:「吳隊長,你先別激動,上級的指示也是他有一定的想法的,天狼傭兵團雖然是個小團體,但你我包括趙大隊都不能否認他們實際的作戰能力,他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傭兵團,但是也不可小覷啊。」

  吳向拍了下桌子有些氣憤道:「他們不就是有點異能嗎?說起異能,我最煩的就是這個,以為比普通人多了這個就天下無敵了?有本事他們自己干啊?還跟我們要人幹什麼?我們的精英也不是窩囊廢!」

  旁邊的政委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小吳,不要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了,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聽從上級命令,跟天狼合作好,並安全的把我們的情報人員從邊防線營救回來,這才是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事情,其它個人不好的情緒先放在一邊,暴燥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嘛。」

  吳向聽罷才忍住氣坐了下來,想了想賭氣說道:「除了我們隊裡的李天雨,你跟我要誰都行。」

  坐在正位子上的趙隊長一直冷眼旁觀,見到吳向這麼說,他突然開口說道:「誒?你還別說,我就想要你隊上的李天雨,這是命令!」

  吳向瞪大了眼珠子,用拳手狠狠的砸了下桌子,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政委見到吳向的樣子,笑了下,轉頭問向趙隊長道:「老趙,上級要我們出兩個名額,李天雨算一個,那另一個怎麼辦。」

  趙隊長想了片刻道:「另一個人我心裡早就有想法,這傢伙在隊裡養了兩年,此時不上何時上?」

  吳向瞪著眼道:「李天雨你都要了,還有誰那麼大譜?再說咱隊裡的超級精英也就數李天雨算頭一號,還能有誰?難道是王平?他比李天雨差得遠了。」

  趙隊長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還有個人,他可以算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政委和吳向的目光都同時看向趙隊長。

  趙隊長邊想著邊用手指敲著桌子,停了片刻後說道:「我推薦的這個人就是……你們一隊的吳擎蒼。」

  吳擎蒼那小子?怎麼會是他?!

  政委和吳向都愣了下,政季思索了下開口說道:「你要說那小子的身體條件反應能力倒是很不錯,但是要說部隊裡數一數二排得上號的,他可能還不夠格,而且我聽說他經常不服從吳向的指導,是很刺頭的一個兵啊。」

  旁邊吳向忙道:「他哪止不服從管教啊,那小子訓練時壓根就是不聽你管教,天天看他的樣子心不在焉的,每次我都氣得頭頂冒煙吶,說實話,這小子我也真拿他沒有撤,你要說他沒完成各項指標,我早就把他刷下去了不能留在現在,可是氣人的是他就是能全部壓線完成,你要說他是個優秀的兵,能勝任特種兵的各項任務,可別人天天都刻苦訓練累得奶奶樣,他卻天天悠閒悠閒的就全做完了,罰他多少都累不到他,我就納悶了,我是治不好他,看這小子老他媽不順眼了,趙隊,他是你弄進來的人吧?這兩年我也琢磨明白了,這小子也許有點能耐,身體素質也非常不錯,一般人不能跟他比,但是他根本不以自己是國家特種兵而感到驕傲啊?他就是一個來部隊裡混吃等死的典型!我不以帶這種兵而感到有成就感,相反是覺得很恥辱!」

  趙隊長聽完居然笑了下,他說道:「小吳,別生氣了,其實還真是難為這小子,他願意完成任務就不錯了,你也別對他要求太多了。」

  「什麼?」吳向又瞪起了眼睛,「趙隊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努力完成好各項訓練這是做為一個特種兵的責任,而我的任務就是教好他們,教出對國家有貢獻的優秀特種兵,尤其是我們重武器特種部隊,如果是群沒有絲毫責任感的隊員,上了戰場後還不得丟國家的臉?丟咱們的臉?而且這次和天狼傭兵團合作,對付的可是日本那幾個怪物,那怪物趙隊長你也見識過,就吳擎蒼那小子訓練時的那個態度,上去就得去送死!」

  趙隊長搖了搖頭,擺手說道:「小吳,這你還真是看走了眼了,吳擎蒼那小子說實話,不會把那幾個怪物放在眼裡,搞不好那怪物看他還會調頭逃跑呢。」

  吳向和政委聽罷有些奇怪,吳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政委也說道:「你當初讓他進特種部隊,是不是看中他哪方面的能力了?」

  趙隊長點了下頭:「確實,遇見這小子的時候,他還未滿十八歲,當時我出差在一家小飯店裡吃飯,廚房兩個液化氣罐突然被人引爆,我當時要不是靠窗口,差點就被炸死在裡面出不來了,我清楚的記得爆炸前那小子正站在廚房門口,到爆炸時只有二三秒的時間,就在那二三秒的時間裡,他居然帶著一個人竄出了百八十米遠。而且還成功的保護了一個人安然無恙。」

  兩個液化氣罐爆炸的威力,政委和吳向都清楚,如果沒有穿戴任何防禦防彈的東西,那肯定會被爆炸波撕的粉碎,就算沒有炸死也會被高溫的火焰直接燒死。

  吳向有些不信,他懷疑的問:「吳擎蒼真有這種本事?」

  趙隊長點了點頭,「這件事我還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這小子軟硬不吃,而且對我把他弄進特種部隊一事還一直耿耿於懷呢。」說完想起吳擎蒼一見他就不爽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吳向不待見的說道:「進特種部隊那小子還不樂意,真是怪胎了。」

  「這件事先就這麼暫定了,兩個人員的名額是一隊李天雨和吳擎蒼,好了,散會……」

  在休息期間,趙隊長提著食盒進了指導室,並派人把一隊的吳擎蒼給叫了進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一聲「報告!」

  趙隊長說:「進來吧。」

  吳擎蒼利落的推門而入,兩年的時間,他個子已經飆到了一米八八,平頭,稍顯剛毅的臉龐,眼神早已不是當年的猶豫不決,變得更加深遂而不可琢磨。

  他進來後,看了眼趙隊長,眼神非常的平靜,接著就把目光定在了桌子上的食盒上,看得目不轉睛。

  趙隊長低咳了聲,說道:「來來,吳擎蒼同志,快坐下。」

  吳擎蒼也沒停頓,直接利落的坐在趙隊長對面的椅子上。

  趙隊長見到吳擎蒼的眼神從進來就一直沒離開過他手邊的食盒,便笑著說:「有人剛托我給你送了點東西來,你應該能猜到是誰了吧?」

  吳擎蒼難掩心底的喜悅,忙說:「是!」

  趙隊長把食盒推給吳擎蒼,說道:「剛送到我手裡,還熱呼的呢,吃吧。」

  吳擎蒼也沒客氣,一把便將食盒攬了過來,單手打開了蓋子,裡面是香噴噴的白面餃子,他立即拿起兩個扔進嘴裡,是他喜歡的白菜豬肉餡的,肉塞的很多,很香很爽口,是記憶中的味道……」

  吳擎蒼嘴不停的一口氣吃下了大半,然後他咂了咂嘴巴,想了想說道:「趙隊長,我想請假。」

  趙隊長笑了下,說道:「請假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現在,我正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吳擎蒼聽罷停了手,謹慎的瞥了眼趙隊長,然後小心冀冀的把蓋子合上,摟在身邊語氣很不客氣的問道:「什麼任務?」

  趙隊長摸著下巴說:「這次需要你到風狼傭兵團去,跟他們合作,一起對付一些有異能的恐怖分子。」

  吳擎蒼聽罷直接回道:「我不去。」

  趙隊長道:「小子,這是命令!」

  吳擎蒼摟緊食盒就要起身:「說不去就不去!」

  趙隊長見狀忙使出殺手鐧,他說:「這次任務有獎金,怎麼?不想再給小然的卡裡多打些錢?」

  吳擎蒼身形頓時一僵,半天他回過頭瞪著趙隊長問道:「能有多少獎金?」

  趙隊長笑道:「不能少,超乎你的想像。」
 

  吳擎蒼低頭看了看食盒,想了想,說道:「那我去。」

  趙隊長笑著起身拍了拍吳擎蒼的肩膀,結果被吳擎蒼給躲開了,吳擎蒼面無表情的問道:「什麼時候過去?什麼時候能給獎金?」

  對吳擎蒼的躲避,趙隊長倒也不以為然,他回道:「等一下聽你們副隊通知,到時你和李天雨一起過去,任務圓滿完成,我就會發給你獎金,並且給你放半個月的假。」

  吳擎蒼聽罷一喜,隨後皺眉道:「李天雨也和我一起?」

  趙隊長點頭:「對。」

  吳擎蒼想了想,說道:「換人吧,他不行。」

  趙隊長聽完笑了,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行?」這話要讓吳向知道了,非把吳擎蒼罵個狗血噴頭不可,那李天雨可是吳向手下最得意的一員猛將,特種兵裡的佼佼者。

  吳擎蒼尋思了片刻,突然沖趙隊長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他說:「要我去風狼那裡,是想對付日本那邊突然冒出來的的幾個怪物吧?」

  日本怪物的事早就在特種兵裡傳開了,因為有人親身遭遇怪物襲擊,後來死裡逃生,回來便在軍營裡傳了開來,吳擎蒼也聽了個大概。

  據說那是日本的田中小光研究出來的變態人,中國這邊稱為怪物,傳言裡描述的那些怪物的形態,居然跟吳擎蒼有五分的相像,也是具有殺傷力的長指甲,不過不是吳擎蒼的那種黑色,而是紫紅色。
 

  說實話,吳擎蒼聽說後有些蠢蠢欲動,嗜血的因子在他身體裡逐漸復甦,他倒是挺想會會那些怪物,他想試試,他跟那群怪物比誰更厲害?

  趙隊長說道:「李天雨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要做好自已的事情,順利的完成任務就可以。」
 

  吳擎蒼沉默了會,便直接一個立正姿勢,算是答覆,然後不發一言抱著食盒掉頭走了出去。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1 [by 月下金狐]

  重武器特種部隊?

  杜修然皺了下眉,說道:「名子倒是很威風,但是進去後要做什麼?」

  旁邊的劉副官說:「小然,別問的太多,這些事是屬於國家機密,不能輕易向你們透露。」

  趙隊長看了眼坐在床上對他面露不善的吳擎蒼,笑了笑,說道:「我只能說,他們以後能做的事情對國家很重要,保家衛國,救人民於水火,你能明白嗎?」

  杜修然前生遭遇的那些事情,以及成為了日本人的俘虜,都給杜修然的心底印下了深刻烙印,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人們就會到處受外人的壓迫受外人的欺負,所以趙隊長的話,間接的勾起了他心底最痛苦的往事,他沉默了下。

  然後語氣有些妥協道:「可是那小鬼還在念高中……」

  趙隊長說:「這沒問題,他現在可以一邊唸書一邊進行培訓,高中畢業以後再進部隊也不遲。

  一想到這小鬼再過一年就要進部隊了,杜修然有些不捨,他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有些不明所以的吳擎蒼。

  咬咬牙回頭問說:「趙叔叔,去你們部隊還要交錢嗎?」

  趙隊長笑了笑說道:「不交錢,部隊裡面吃穿什麼都有,而且還會每個月發給他們補貼費用。」

  「真的?」杜修然眼前一亮,說道:「那吳擎蒼的高中學費能給交嗎?」

  趙隊長看了眼劉副官道:「當然了,當然可以。」

  杜修然這才放心下來,他說:「趙叔叔,這件事我能不能和吳擎蒼商量下,過兩天再答覆你?」

  趙隊長想了下,說道:「小然,你也是知情人,以那小鬼現在的資質,如果一輩子只是當一個普通人,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上天即然賦予了他的超然的能力,就應該用在適得其所的地方,不能讓人才浪費了,所以你要好好和那小鬼商量一下。」

  杜修然聽罷點頭說道:「我會的趙叔叔,我也希望您能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我和吳擎蒼都不想讓別人知道……」

  趙隊長嗯了一聲說:「這個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杜修然點頭剛要說話,後面的吳擎蒼突然起身,他似乎聽明白了什麼,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有些怒意的瞪著趙隊長,大聲道:「我不去,你走!」

  劉副官頓時在邊上大呵斥道:「小鬼,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旁邊的趙隊長忙拉住劉副官,他看了眼門口的吳擎蒼的體格,神情有些滿意,然後轉身拍了拍杜修然的肩膀說:「小然,幫叔叔勸勸他,你的話肯定比叔叔管用!」說完笑著便朝門口走去,路過吳擎蒼的時候,停了下腳步,說道:「小鬼,我會在你劉叔叔的軍務處等你過來。」

  說完便走了出去,後面的劉副官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了指吳擎蒼,隨即無奈的放下手跟著趙隊長走了出去。

  杜修然送到門口後,返回來,心裡有些揣揣然,這件事對那小鬼來說是件好事,之前飯店被炸,他們半個多月的工資算泡湯了,這半個多月吃的用的,加上小鬼受傷吃的東西都是從銀行那兩千多塊裡出的,現在銀行帳戶上就剩下一千三百多塊了,小鬼學費也快要交了,交完就會所剩無比,兩人的生活就會更加窘迫。

  劉副官和趙隊這次來,就是像是給他雪中送碳一樣,而且如果這小鬼真的進了特種部隊,那以後的待遇一定不會太差,有錢拿還吃喝不愁,杜修然以前一直擔心,小鬼以後恐怕得出一輩子苦力才能在這個社裡生存下來,可是如今一切都有了轉機,這可以算是天大的好事。

  雖然杜修然心中有不捨,但是為了這小鬼的將來好,他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說通吳擎蒼,讓他進特種部隊,以後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保衛祖國,保護百姓。

  杜修然這樣想著,剛進屋,就看到吳擎蒼正滿臉怒氣的瞪著他,一聲不語。

  他想了想,然後拉過吳擎蒼的手,把他拉到床邊坐下,吳擎蒼的強脾氣上來,說什麼都不坐。

  杜修然把臉一扳,呵斥道:「什麼毛病?有話就說!」

  吳擎蒼盯了他半天,低聲有點可憐的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杜修然歎了口氣,說道:「沒有。」

  吳擎蒼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把我送走?」

  杜修然心裡一痛,然後拉過那只已經快要長過他的手,把他摁坐到身邊,解釋說:「我不是要把你送走,也不是討厭你或者不要你,而是想你去學習有用的東西,將來可以有出息。」

  吳擎蒼轉頭盯著杜修然的臉問道:「你把我送走,就是不要我了!」

  杜修然聞言有些想笑,這小鬼真固執,要是不想要他,早就扔了,還能擱到現在?他撫了撫吳擎蒼頭上剛長出來非常堅硬的短髮,說道:「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再說你現在可是大人了,你是屬於你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我要不要你,你都是你自己,所以以後這樣的話別再說了啊,讓人笑話。」

  吳擎蒼似乎鬆了口氣。

  杜修然接著說道:「去了部隊要聽劉副官和趙叔叔的話,知道嗎?別跟人打架,別欺負別人,遇到事情要學著穩重……」

  吳擎蒼抬頭說:「你要我去哪?你不是說不趕我走了嗎?我不想去。」

  杜修然聽罷,氣的一巴掌打在吳擎蒼的腦門上道:「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去部隊是為了你以後能有出息,去學習有用的東西嗎?難道你想給人家打一輩子工?出一輩子力?」

  吳擎蒼有點艱澀的說:「你是不是很想趕我走,這樣你就可以交女朋友?」

  杜修然一愣,這小鬼怎麼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了,他忙虎下臉道:「胡說八道,你哪學的啊?交什麼女朋友?咱倆現在都是窮光蛋一個,還是學生,要錢沒錢要事業沒事業,怎麼交女朋友?就算是想要跟人家交往,也要出了社會有了固定工作才行,而且交女朋友得要以結婚為目地,要能負得起做為一個男人的責任,我們現在都還早。」

  吳擎蒼聞言又不語了,杜修然用手碰了他一下,勸說道:「飯店的工資看來是要不著了,現在咱倆手裡的積蓄也不多,你去了部隊之後,學費就有著落了,而且吃飯什麼的都供,吃多少都行,到時還發補貼,你手裡也會有錢,這樣多好?」

  吳擎蒼抬頭看了眼杜修然,問道:「你為什麼喜歡錢?」

  杜修然隨口說道:「因為錢能買到吃的,買到穿的,還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想到什麼他急忙補充,「但前提必須的是我們自己用雙手掙來的,而不是去偷去搶……」

  聞言吳擎蒼盯著杜修然問道:「那錢可以買到人嗎?」

  杜修然一愣,「買什麼人?」他看了眼小鬼,試探著說:「你是指……買媳婦嗎?」

  吳擎蒼想了想,點了下頭。

  杜修然為了引導吳擎蒼進部隊,便說道:「有錢的話,媳婦不難找,不用你強迫,就會有人心甘情願的跟你過。」

  吳擎蒼道:「真的?」

  杜修然點頭,說這個話其實他心裡是比較汗然的,這小鬼不願意受拘束,若是沒有可以引誘他的東西,按他的脾氣很可能會強到底,說什麼都不會去的,尤其是部隊那種地方,紀律性的東西多。

  那小鬼想了半天,終於點頭說:「嗯,那我去!」

  杜修然聽罷挺高興,用手摸了摸吳擎蒼的頭,說了句:「這才是好孩子麼。」

  吳擎蒼看著杜修然臉上的笑容,頓了下突然開口說,「下個月我就十八歲了。」

  杜修然想了想:「對對,小鬼也要長大了,不能再叫你孩子了。」

  吳擎蒼盯著杜修然,說道:「你說過,成年了就可以交女朋友。」

  杜修然心底又汗了,他說:「這個……你還有點早,等進了部隊以後再說吧。」估計部隊裡也沒有條件讓他談戀愛。

  吳擎蒼想了想,點頭說好。

  杜修然想到什麼,合掌說道:「那今晚我弄幾個菜慶祝一下吧?」

  吳擎蒼問:「慶祝什麼?」

  杜修然道:「慶祝你這次的機遇,還有,你就要滿十八歲即將成人了。」

  吳擎蒼對吃的來者不拒,便「嗯」了一聲。

  杜修然問他:「你想吃什麼?」

  吳擎蒼想了想,問道:「可以喝酒嗎?」

  杜修然愣了下,對了,這小鬼還沒有喝過酒,於是他說,「行,我去給你買酒。」

  晚上,杜修然弄了一桌菜,又到小賣部花錢買了十幾個罐啤。

  兩人邊吃邊喝,這小鬼要到部隊裡去了,杜修然心裡即酸又喜,這些年他早就習慣這小鬼在身邊,這下突然就要走了,他又覺得挺捨不得的,可是,小鬼去了部隊就能保家衛國了,這是件好事,他應該高興,於是不自覺的喝的有點多。

  吳擎蒼見杜修然喝的有些醉,說話也大舌頭,臉色嫣紅似的,便說「不喝了吧!」

  杜修然沒有聽他的,而是搖晃的拿起旁邊的一罐啤酒,發現裡面是空的,連拿幾個都是空的,便擺手從兜裡掏出錢,讓吳擎蒼到旁邊小賣部再買些。

  吳擎蒼看了他幾眼,便接過錢起身去了。

  待他提著塑料袋回來的時候,杜修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頭髮有些凌亂,臉色紅通通的,眼睛閉著,睡得極不安穩。

  上身的白襯衫不知什麼時候被杜修然給拉下扣子,露出了白暫的胸部,看的吳擎蒼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他把手裡的啤酒小心的放在桌邊,然後走過去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杜修然。

  看罷,終於忍不住在他胸前那點嫩紅上用手指試探的碰了碰,杜修然喝醉了,身體異常的敏感,被碰觸時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側過了臉。

  吳擎蒼看到他緋紅的臉頰,嫣紅的嘴唇,鬼使神差的慢慢俯下了身體,先是輕舔著杜修然的唇瓣,舔了一會覺得遠遠不夠,便用手指輕捏著杜修然的下唇然後撬開他的牙齒,把舌頭伸了進去。

  他飢渴般的吸吮,只覺得那滋味說不出的美好,香甜可口非常對他的口味。

  直到杜修然被咬得痛了,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念了聲:「小鬼……」偏了下頭,才把著迷的吳擎蒼給驚醒。

  他迅速抬起頭,有些驚愕的看著再次睡著的杜修然,眼神閃現出一絲猶豫。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他會不會……生氣?

  此時的杜修然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睡得很熟。

2013年9月16日星期一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20 [by 月下金狐]

  晚上睡覺的時候,杜修然怕碰到吳擎蒼的傷口,一直睡在床邊,到半夜醒過來卻發現身體被挪到了床中間,吳擎蒼此時正緊緊的把頭拱在他懷裡側躺著,肩膀露著睡得似乎不太安穩,杜修然急忙伸手拉過被子給他好好蓋了下。

  接著他有些失眠,藉著月色,低頭愣愣的看著這小鬼,看了一會兒,不自覺的憐惜的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吳擎蒼突然動了動,頭又往他懷裡拱了一下,繼續睡了,杜修然心裡頓時軟軟的,他用手指的指背撫了撫吳擎蒼的側臉,心裡澀澀的想著,這個怪物一樣的孩子,終於要長大了……如今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呢。

  杜修然不斷的想著小鬼以前的事,不久便闔上了沉重的眼皮睡著了。

  第二天天不亮,杜修然便早早的起床,把昨天買的豬頭肉洗了洗,又把新鮮的蔬菜用水沖了下,弄乾淨的豬蹄放進鍋裡用火燜著,接著又開始和面。

  吳擎蒼是聞著噴鼻的香味醒的,一睜開眼便看到地上的小桌子上擺滿了他喜歡吃的食物,於是立即飢腸轆轆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杜修然正端著熱氣騰騰的補湯走過來,放在桌子中間,然後笑著看了吳擎蒼一眼,回身從廚房拿出碗筷和勺子。

  出來的時候吳擎蒼已經迫不急待的動手吃起來,他的手部和臉部都有些燒傷,所以杜修然也沒讓他去洗臉,對他手拿食物的舉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吳擎蒼急吼吼的啃著手裡的豬蹄,豬蹄上的肉都被杜修然燉的爛乎乎,吃起來可香了,杜修然笑瞇瞇的看著他急吼吼的樣子,也沒著急吃飯,伸手拿起勺子給吳擎蒼舀了一碗紅棗湯。

  吳擎蒼急忙接過稀里呼嚕喝了進去,然後轉頭又抓了三個餃子扔進嘴裡,裡面是他最喜歡吃的蝦仁餡的,邊吃邊不住嗯嗯點頭。

  吃完了飯,杜修然讓吳擎蒼脫下睡衣趴在床上,他看了看小鬼後背的傷口,令杜修然驚奇的是,燒傷的地方非但沒有發炎,還長了肉,傷口也有癒合的跡象,這小鬼也不像昨天那樣疼的直吸氣,似乎不是很痛了。

  然後他讓吳擎蒼坐在床邊,想仔細的檢查下他的後頸頭部和臉,最重點的就是臉部,若是燒出傷疤可不得了。 

  杜修然邊看著吳擎蒼的臉,邊用手輕輕碰著吳擎蒼黑裡發紅的皮膚,他輕皺著眉,湊近仔細的瞅著,而坐在床邊的吳擎蒼也專注的看向杜修然,就在杜修然伸手碰了下吳擎蒼的嘴唇,想看看下唇有沒有燒傷痕跡的時候。

  吳擎蒼突然抬手一下子把杜修然的手握在掌心裡,望著杜修然臉色有些急促。

  杜修然一愣,回看向吳擎蒼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嘴巴疼,碰到傷口了?」

  吳擎蒼臉色有些漲紅,他搖了搖頭。

  杜修然愣了下,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吳擎蒼目光閃躲半天,然後一咬牙把杜修然的手帶到跨間。

  當杜修然的手碰到……時,才恍然大悟,這混小子……居然這個時候……勃|起了?

  杜修然隔著褲子看了下形狀,竟然比上次見到的還要大上一圈,讓杜修然有些發愣,他知道這小子身體長得很快,但沒想到這裡也跟著長。

  吳擎蒼見杜修然的手沒有動,有些著急,握著杜修然的手加重了力氣,嘴裡忍不住吐出一句:「你幫我弄,難受。」

  杜修然本來是有些尷尬的,以前幫忙是因為這小鬼是第一次,他出手只是起個引導作用,幫他瞭解自己那個立起到底怎麼回事,要怎麼樣去解決,可是這次,小鬼都快成人了,他再幫忙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但隨後又想到,吳擎蒼是因為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要解決的話手上帶傷肯定不方便,索性反正都是男人,他比這小鬼還年長三歲,這個時候幫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於是杜修然只是稍稍猶豫了下,便低下,幫吳擎蒼把褲子脫了下來。

  杜修然蹲在地上由快到慢用手弄了半天,手心的皮膚都擼紅了,還是沒出來。

  這小鬼!杜修然不滿的抬頭瞪了吳擎蒼一眼,吳擎蒼此時正粗喘著氣緊緊盯著杜修然,眼神晶晶亮。

  杜修然回過神又看向手裡這堅|挺的東西,如果是自己,早應該出來了,可是這小鬼為什麼這麼難弄,記得上次好像是自己碰了幾下就洩了吧?距離現在這才幾年時間,就到了這種程度嗎?那他自己平時都怎麼解決的?

  杜修然憋了口氣又擺弄了一陣,幾乎是使出全身力氣,才終於搞定了,出來時,杜修然鼻尖都泌出了汗,累得他氣都喘不順,胳膊都沒力氣去拿紙擦手。

  吳擎蒼急忙拿起床上的衛生紙拽下一塊,笨手笨腳的給杜修然擦著,杜修然苦笑了下剛要起身,那小鬼突然扔掉紙抱住他,然後想說話,但沒說出來,只是在他唇上廝磨了一陣,滑溜的舌頭總想要試圖捅|進杜修然的嘴裡。

  杜修然頓時覺得不對勁,忙拉開他,冷下臉道:「你在做什麼?」

  被杜修然訓斥後,吳擎蒼一愣,目光有些小心冀冀的看向杜修然,見他臉色不好,便急忙鬆開了手。

  見狀,杜修然緩和了下語氣,說道:「我們都是男的,不能隨隨便便的親嘴。」

  吳擎蒼欲言又止,隨後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

  杜修然覺得有點內疚,他還是個孩子,貪圖新奇的事物很正常,小鬼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女之事,生理需要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很想親吻能親近的人也很正常,於是便說:「你現在還小,等你成年以後,就可以找女朋友了,有了女朋友就可以做這些親近的事情了……」

  吳擎蒼聽罷眼前一亮,抬頭看向杜修然神色間有些欣喜,「真的?」|

  杜修然點了點頭,有些納悶這小鬼這麼激動,難道學校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

  於是他不放心的囑咐道:「但也必須徵求她的同意才能做,不能強來知道嗎?」

  吳擎蒼聽罷重重的點了點頭,表情有些高興。

  杜修然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讓他躺下,給他蓋上了被子,起身收拾桌子去了。

  之後杜修然去了小鬼的學校,幫他請了三天假,這三天杜修然變著法的給他弄好吃的,吳擎蒼雖然燒壞了皮膚卻絲毫沒有影響食慾,吃得很多,兩天的時間身體就讓杜修然給喂得又壯了些。

  吳擎蒼的忍耐力和恢復能力確實是另人吃驚的,都知道人被燒傷的傷口是最疼最不愛好的,但這小鬼兩天不到就長新肉了,皮膚上黑黑的一層也都剝落,令杜修然放心的是,這小鬼的臉長出來的新皮膚雖然沒有以前的皮膚自然,還有些粗糙,疙疙瘩瘩的,但是卻比杜修然預想中要好的多了。
  

  三天過去了傷基本就好透了,頭髮也長出一些,杜修然發現這小鬼留著短髮,很精神,很帥氣,而且基本不用整理,也省事,以後準備就讓吳擎蒼留寸發了。

  吃完了飯,杜修色找了套衣服正給這小鬼換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有人敲門。

  大姨在外面說:「小然啊,有兩個同志說要找你,你快出來看看。」
 

  杜修然忙讓吳擎蒼自己把衣服扣上,快步走過去打開門。

  外面站了兩個人,杜修然瞄了一眼,愣了下,大姨湊到杜修然身邊小聲說:「這兩人說要找你,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杜修然沖大姨點了點頭,說:「沒事,我認識。」兩人其中一個是劉副官,另一個……正是看到吳擎蒼真面目的那個男人。

  見大姨走了,杜修然才向劉副官和那個男人說道:「外面冷,劉叔叔你們進來坐吧。」

  進屋後,劉副官便向兩人個介紹說:「這位是我的上司趙隊長,他的工作是專門到各大部隊抽調有潛力的年輕人,然後綜合在一起進行正規培訓,趙隊長這次找我,跟我說他跟小蒼曾有過一面之緣,覺得他條件非常不錯,想收編他到部隊裡進行指導,不知道小蒼有沒有意願過去。」

  說話間,那個趙隊長向杜修然打了聲招呼,「小鬼,我們又見面了。」

  杜修然一開始對他的印象真的不算太好,但是此時聽劉副官的話,這人似乎還是部隊裡的長官,比劉副官權職還大,於是他想了想忙問道:「進部隊?那培訓出來後做什麼?當兵嗎?」

  劉副官和趙隊長對視了下,互相笑了笑,趙隊長問說:「聽劉副官講,你從十一歲開始就一直在照顧那個小鬼?」

  杜修然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趙隊長笑了笑道:「若你就是那小鬼的監護人,我可以跟你透漏一些。」

  說完趙隊長臉色一正,認真的說:「培訓完,他會直接進入部隊,這個部隊並不是你們在電視裡看到的那種,它是獨一無二的,屬於國家的最高機密。」

  杜修然皺眉道:「那就是說,要保密?我不能知道?」

  趙隊長摸了摸鼻子,說道:「告訴你名子倒無所謂……」

  旁邊的劉副官說道:「趙隊,這樣違反規定了,而且他還是個孩子……」

  趙隊長沖劉副官擺了擺手,看了看杜修然和吳擎蒼,然後開口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每個國家都會有部隊,部隊裡都會有一支獨一無二的隊伍,我們中國叫它重武器特種部隊,小鬼,這可不能隨便說給別人聽哦。」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19 [by 月下金狐]

  杜修然沒有聽到吳擎蒼的回應,只感覺到脖頸處突然一股東西噴過來,溫熱的一片,好像是液體,接著便順著杜修然的脖子流下來,杜修然低頭便看到了血。

  他的心頓時狠狠的揪起來,忍不住的抬手摸索著身後,並嘶啞聲音的大喊著吳擎蒼的名子。

  此時外面圍觀的人很多,離得很遠,他們不知道裡面是不是還會有能爆炸的東西,而且屋裡到處都是在燃燒的火焰,就算裡面有活人,也沒有人會在這時不顧生命的跑進來冒這種風險。

  吳擎蒼一動不動,而杜修然被壓在底下又翻不過身想看他也毫無辦法。

  就在杜修然感覺絕望的時候。

  一個腳步聲時隱時現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他頓時停下了動作。

  沒錯,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很輕緩也很沉穩,似乎正在朝這個方向走來。

  杜修然突然心中一喜,他拚命大喊著救命,希望那個人能來救救吳擎蒼。

  可是那個人卻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沒有再接近,杜修然用力的伸著頸項透過鐵板露出的縫隙看過去。

  他看到了一個人,身上是被炸破的西服,有一半是好的一半是碎的,這套白色西服,杜修然有點印象,他記得爆炸前不久飯店來了一位客人便穿著白色西裝,似乎就是眼前這個人,因為白色很顯眼所以杜修然多看了兩眼,後來他把這位穿白西裝的先生安排到了靠餐廳門邊的窗口處。

  杜修然想,也許是正是離門近,所以這位先生才僥倖活得一命,可是他為什麼不逃出去反而會返回來?

  那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一隻袖子是好的,另一隻袖子已經被燒爛露出了手臂,他此時正雙臂環胸,臉色沉重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吳擎蒼及那只插破鐵板的黑指甲。

  杜修然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感覺到驚慌,眼睛不自覺的張大。

  剛才他喊救命只想有人能救救吳擎蒼,卻不曾想,以這小鬼現在的面貌,被人看到了會怎麼樣,宣揚出去,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他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個人,心裡狂跳的幾乎要竄出胸膛,彷彿眼前的這個人能決定兩人此時的生死一般,他會怎麼做?會大叫嗎?會叫人進來圍觀嗎?還是會讓人拍下照片……

  就在杜修然驚慌失措的時候,那個人語氣裡帶著些驚喜的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個罕見的體質,沒想到會在這裡找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隨即他看向壓在底下的杜修然,並衝他笑了笑,說道:「這個小鬼暈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記得讓他把爪子縮回去!」說完便衝他擺了下手,轉身蹣跚的向外走去。

  杜修然心狂跳了幾下才平靜下來,這個人說小鬼只是暈過去了?那就是說吳擎蒼還沒有生命危險?對對,一會兒得讓他把指甲收回去,可是……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他似乎瞭解什麼,他出去後會不會把這小鬼的秘密說出去?

  杜修然感到心力交瘁,就在這種即擔心又著急的狀態下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接著是鋼板被人移開,面前有手電筒的光亮,四周燃燒的火光已經熄滅了,杜修然一驚,他條件反射的看向吳擎蒼,直到看到他的指甲才鬆了口氣,縮回去了。

  這時有兩個人走上來,抬起吳擎蒼,有個人說:「輕點,還是活的,接著他們便看到了底下的杜修然,有幾個人歡呼了一聲,有個聲音老成的人說道:「小伙子你真是命大啊,幸好有這個人幫你擋著,你才能逃過這一劫。」

  杜修然張嘴想說話,但嗓子啞得不成樣子,發不出聲來,身體也僵硬的彷彿不是自己的。

  有人過來摻起了他,他急忙回頭看向吳擎蒼,正好有兩隻手電筒照在那小鬼身上,杜修然看吳擎蒼的後背燒得像碳一樣,黑糊糊的,正被幾個人抬著往外走。

  杜修然一急就想跟過去,結果腳軟的像麵條一樣,他想喊等一下,卻干張嘴巴說不出話來,嗓子火燒火熱痛的厲害。

  有人見到他的神情在背後問他說:「你們是一起的嗎?他燒成那樣還有氣真是個奇跡,得,我送你過去吧,別留下遺憾,搞不好就是最後一面……」

  杜修然也沒有計較那人話裡的意思,急忙點了點頭。

  ……

  這是一個即痛苦又難熬的夜晚,

  當黎明到來,帶來的不是光明,反而將這場慘劇用光線照映的更加殘酷。

  四十八人死,五人傷。

  據警方調查,飯店爆炸的原因,是有人打開了液化氣罐的氣伐縱明火導致的,兩次特大爆炸事件,把飯店的整扇門都炸飛到人行道上,店內一片狼藉,破碎的桌椅堆積在路邊,滿地全是玻璃。

  消防官兵還在店內找到了一名廚師的手機,但手機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無法取證,但據知情人說,這起特大液化氣罐爆炸事件,原凶是後廚的一位廚師,因股市跌宕,損失慘重欠下巨款,產生了輕生的想法,後又因與店長發生口角,便起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杜修然簡單的包紮了下手臂及腿上的劃傷,正疲憊的坐在醫院大廳裡,他看到了電視上的報導,突然想起了早上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有些不敢相信是他。

  他當時到底在衣櫃裡找什麼?難道是打火機嗎?真是荒謬,想自殺居然要四十多人給他陪葬?杜修然覺得有些頭痛,此時他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吳擎蒼能好好的,還能像以前一樣,若是殘疾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杜修然心裡就難受的要命。

  他把手插著頭髮裡,強迫自己去想,那小鬼若是一旦殘廢了,他也願意照顧他一輩子,只要他還能活著,好好的活著……

  正想著,手術室突然「彭」的一聲嚇了他一跳,接著是護士的大聲訓斥:「你要幹什麼?」

  一陣掙脫聲,然後一個冷冰冰又帶著些許憤怒的聲音大吼:「放我出去!」

  聽到那個聲音的同時,杜修然身體一顫,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向手術室的門。

  剛才那個聲音,是那小鬼的吧?肯定是……

  接著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還有器具被掀翻在地金屬碰撞聲,隨即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有個人衝了出來。

  臉被燒的黑黑的,頭髮眉毛也被火燒沒了,但是那個熟悉感,讓杜修然一下子便認出他是誰。

  後面還跟出了醫生及護士,手裡還拿著粗大針管及手術刀。

  後背的傷另吳擎蒼疼的直吸氣,但並不妨礙他的動作,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咧著嘴直接衝到杜修然的身邊一把拽過他的手便往醫院大門的方向跑。

  邊跑杜修然邊聽到後面的醫生在說話。

  「真不可思議……」

  「奇跡啊。」

  「那人是誰啊?」

  「燒成那樣還能下地跑嗎?」

  「我麻醉劑還沒打就醒了……」

  「喂,攔住他……」

  吳擎蒼只穿著醫院的藍白條院服便一口氣跑到了家,進門時幸好院裡沒人,否則他的樣子真能嚇別人一跳,大姨要是看到了,又要大驚小怪了。

  杜修然把門小心關上,吳擎蒼轉身無力的坐在地板上,然後虛脫的一把便把上衣脫了,杜修然忙過去看了看,後背幾乎燒破了一層皮,還有幾道像是被利器打到的傷口,好在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如果不打針,傷口很可能會發炎。

  杜修然想了想說道:「還是上醫院吧,傷口挺深的,要是發炎就壞事了。」

  「我不去。」吳擎蒼抹了一把黑黑的臉道:「休息兩天就好了,我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一點事都沒有。」

  吳擎蒼的體質杜修然多少知道一點,他小時候被人用刀子捅到後背,除了流了點血倒沒有什麼事,也不用吃藥,兩天後就又活蹦亂跳的,大人用棍子狠狠的敲他腿,都沒能把他腿骨打斷,還能到處跑,體質幾乎異於常人。

  杜修然也知道吳擎蒼從小就很反感醫院,看到針筒和藥物就會躲開,有時候感冒的話,杜修然會到衛生所拿藥,每次吳擎蒼都是在門口站著,怎麼拽他都不進去。

  杜修然猜測,這也許是跟他前世的那些不好的記憶有關,杜修然也曾經問過吳擎蒼,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吳擎蒼當時是搖了搖頭,他可能把以前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但是不自覺的在行為中,還是保留了一些前世的習慣,比如喜歡吃玉米面的東西,老是改不了用手抓飯的習慣,或者總喜歡聽杜修然的腳步聲……

  吳擎蒼齜著牙起身把身上的那條褲子也給脫下來,隨手扔到一邊,然後跳到衣櫃處翻找著杜修然給他洗過的衣服,杜修然緩過神忙過去給他找了一套寬鬆睡衣幫他套上。

  吳擎蒼似乎耗盡了體力,套上衣服後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杜修然看著熟睡中的吳擎蒼,心裡即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的是,這小鬼的生命力居然強盛到在那麼強烈的大爆炸中仍然安然無恙,即沒有缺胳膊也不少腿兒,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難過的是他臉上和後背的皮膚都燒壞了,不知道以後長出來的皮膚會不會有疤,後背還好些,如果臉上有了疤,以後媳婦兒恐怕都難找。

  但是,能揀回這條命就不錯了,杜修然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拿了些錢準備去市場買點好東西給他補一補身體。

  另外還有個另他擔憂的事兒,就是之前看到吳擎蒼指甲的那個神秘人,居然也在爆炸中安然無恙。

  杜修然不禁有些恍恍不安的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18 [by 月下金狐]

  待杜修然反應過來時,吳擎蒼帶著溫熱氣息的嘴巴已經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動作間有些生澀,撞擊到杜修然的的牙齒另他隱隱作痛。

  片刻後,杜修然意識到什麼,急忙推開了吳擎蒼站穩腳跟,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兩人一時無言。

  冷風陣陣刮過,杜修然腦子突然清醒過來,他對身邊的吳擎蒼試探的說了句:「回去吧。」

  黑夜裡看不見吳擎蒼的臉,只聽到他含糊的「嗯」了一聲。

  兩人回去後,杜修然沒有再提這件事,心裡只當做那是一場巧合,沒有去多想。

  讓他徹夜難眠反而是怎麼能讓吳擎蒼退出那個詐騙團伙。

  第二天他帶著吳擎蒼和那團伙裡頭頭見面,那傢伙倒也沒囉嗦,直接要求給拆伙費三千塊。

  要求很過份,但杜修然還是拉住了衝動的吳擎蒼,想都沒想就到銀行現取了三千塊錢了給了那些人,錢拿到手後,那群人對吳擎蒼離開的事才算罷了。

  如果能讓小鬼脫離他們那個環境,杜修然花這三千塊覺得也值了。

  回去的路上,吳擎蒼不發一言,他知道那些錢是杜修然一點點積攢起來給他唸書用的,有多麼不容易他最瞭解,平時杜修然連買雙襪子都會計較半天,這次卻一下子拿出三千塊錢給他們,連他心裡都覺得難受,何況是拚命攢錢的杜修然呢?

  快到家的時候,他低著頭攔住杜修然只說了一句:「我以後會努力工作……」

  杜修然才覺得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吳擎蒼心裡一定覺得很愧疚,雖然杜修然心底更加不好受,但是能達到這個效果,三千快的學費也算是交得值了。

  這件事至少會在這小鬼心底留下痕跡,下次再遇上類似的他自然就會敬而遠之。
 

  想到這個,杜修然忍不住心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這麼多年,吳擎蒼從當年那個即偷又搶,沒人管沒有是非觀念的一個小怪物成長到現在,是多麼不容易,難得小鬼現在知道了用自己的勞力來賺取生活的費用,知道付出才會有回報,並且錯了還會向他道歉。

  也虧得平時杜修然一點一滴不斷的塑造著他改變著他,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的滋味只有杜修然自己一個人知道,但是得到的回報卻是難以用金錢來衡量的,那是種精神上的富足,讓杜修然覺得很滿足。

  但這個驕傲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就開始發起愁來,吳擎蒼的下半年學費怎麼辦吶?本來銀行裡的五千多塊錢用做下一年的學費是足夠用了,可是取走了三千現在只剩下兩千多,要怎麼湊錢呢?

  想來想去,杜修然也只能再從生活費裡節省,吃得頓頓都是玉米面,菜也降了一個檔次,肉更是不能買了,好在他現在是大學生,能兼職的工作很多,收入還可以,應該能熬過這段時期,即使是境況再捉襟見肘,也只能硬撐著。

  因為常打工,杜修然認識的人範圍很廣,時常會有人介紹工作給他,正好有個一起打工的內部人員告訴他,最近有個飯店在招鐘點工,工資按小時算比別的地方高,晚上還供一頓飯。

  只是地方有點遠,離杜修然住處有七、八里地,但是有一點很吸引杜修然,那就是什麼時候上班都可以,只要每天固定工作三個小時,而且要求的人數很多。

  當天杜修然便帶著吳擎蒼去了,很好運的是兩個人都被錄取上了,排班是晚上6點到9點半。

  加上這個鐘點工,兩人一個月又是小一千快的收入,能解決很大的問題,而且兩個人排的是一個班,雖然住處離打工的地方遠,但是有吳擎蒼在,他可以騎著自行車載著杜修然一起往返,也省下了兩人的路費錢。

  九點半下班,半個點騎到家,收拾下10點半睡覺,也不耽誤休息和第二天上課,杜修然覺得很好。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兩個人的工作干的也很順手,杜修然是負責記錄菜單,上菜端菜,吳擎蒼則是在廚房幫人切菜洗菜及一些體力活。

  店裡的老闆對他們的印像也很不錯,那麼多服務生,杜修然長得最賞心悅目,不是說他是長得最好看,而是那咱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很清爽,這樣的服務生很招女生,飯店是很歡迎的,而吳擎蒼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是讓經理覺得驚奇的是,飯店廚房那兩個大垃圾筒,裡面全是要扔的剩飯湯水,通常都要兩個人才能勉強抬的起來,而吳擎蒼只要一個人就搞定了,讓經理很欣賞,所以兩人很快就過了試用期,成為了固定的鐘點工。

  週末吳擎蒼和杜修然早早便去了,杜修然在更衣間換好了工作服,轉身看到吳擎蒼脖子處的扣子沒扣上,便叫住了他,準備給他好好扣一扣,正抬手時,身後更衣室的門被人打開。

  一個中年大叔走了進來,杜修然認識他,是這個飯店廚師,大叔進來後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打開他的衣箱。

  出於禮貌杜修然問候了他一聲,那個大叔當時回過頭看了杜修然一眼,面色有些灰白,神情也很冷漠,只是哼了一聲,便回過身繼續翻弄他包裡的衣服。

  杜修然愣了下,才回過身幫吳擎蒼扣好扣子,大叔好像在一直在衣服裡找什麼,可能是找不著,還連摔了兩下衣門,接著把衣服抖落到地上。

  大家都是在飯店工作的,杜修然見狀便想要過去幫忙找,一邊的吳擎蒼突然拽住杜修然,眼睛盯著那個大叔,臉色有些謹慎。

  這時那位大叔好像是找到了,便開始脫上衣準備換工作服,於是杜修然和吳擎蒼便出了更衣室。

  杜修然出去時問吳擎蒼:「剛才拽我幹什麼?」

  吳擎蒼想了想搖了搖頭,他眼底有些不安,但卻說不出是怎麼回事。

  杜修然倒也沒在意,他和另外幾個一起打工的服務生分別打了招呼,便準備接手上工了。

  七點到八點這個時間段客人很多,杜修然忙的不可開交,九點時又零星的來了一些,交接他工作的服務生也換好了衣服,杜修然擦了把汗正準備收拾下去廚房叫吳擎蒼一起走。

  才剛走到廚房門口,迎面便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吳擎蒼,他眉頭緊鎖,看到杜修然表情才微微舒展開,類似鬆了口氣,剛要說話驀然身體一僵臉色一變,瞬間便撲向杜修然。

  此時空氣中傳來很短暫的一陣音波動盪,杜修然還沒來得及覺察,吳擎蒼就一下子撲過來將他抱住往後衝。

  他的速度非常快,而比他更快的是身後廚房傳來的爆炸聲,像是要把空氣給撕裂一般,產生了強大的衝擊力,室內尖叫聲被巨大聲響瞬間淹沒。

  因為爆炸來的太快,吳擎蒼只來得及把杜修然帶出廚房,衝到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底下,他飛快的用手緊緊的摀住杜修然的耳朵,弓起身體將他護在身下,並把他的頭用力的按在胸口處,隨著爆炸聲一陣灼熱的氣浪翻滾而出。強烈的火焰將吳擎蒼的身上的衣服都燒了起來。

  剛才的爆炸聲剛落接著就又是一陣更強烈的爆炸震耳欲聾,周圍不斷的有石塊及不明物砸到吳擎蒼的身上,地面震動的如同十級地震,吳擎蒼身下的杜修然已然清醒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甚至聞到了吳擎蒼身上燒焦的肉味,頓時忍不住的淚流滿面,可是又會被屋裡的熱氣直接熏干,留不下半滴水漬,他不知道這小鬼受了多大的傷,他很想看看,但卻沒有辦法轉身。

  他知道吳擎蒼的身體上面還壓著東西,似乎是倒蹋的牆壁,而右面是一張被爆炸衝擊波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鐵板,前面還有尖銳的破碎口,只差一點就要刺到杜修然的肩膀,之所以這塊鐵板沒有刺過來,是因為吳擎蒼用自己的右手給頂住了,他的指甲黝黑而堅固,牢牢的插在鐵的堅硬之中,阻擋著它向前衝的去勢,沒有讓它刺到杜修然肩膀的一絲一毫,而那張鐵板也多多少少阻擋了不少火焰及濃煙。

  杜修然被吳擎蒼保護在身下,他一動都不敢動,他一直不斷的叫著吳擎蒼的名子,但是爆炸的聲響及火焰燃燒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即使喊的聲嘶力竭,嗓子都破了,他也聽不到吳擎蒼絲毫的回應。

  吳擎蒼一直弓著身體保持著一開始的動作,直到不知多久過去,爆炸似乎告一段落,燃燒的聲潮也弱了一些,杜修然才勉強抬頭透過鐵板碎裂的縫隙看向外面,到處都是黑糊糊的一片,地上全是燒焦的人體,還有殘缺不全的肢體,整個房子都已經是傾斜的,周圍不斷的散發著肉體被燒焦的氣味,有一隻被炸開的腿就夾在鐵板縫隙裡,另杜修然驚恐萬狀,他閉上眼睛啞著嗓子帶著絕望的喊道:「小鬼,小鬼,你活著嗎?你還活著嗎?活著的話求你跟我說句話好嗎?」

我的男友是怪物 -Chapter 17 [by 月下金狐]

  酷熱的夏季過去,杜修然和吳擎蒼的學校都開學了,杜修然的大學比吳擎蒼的高中要遠上一半的距離,他本來應該是住校的,但是如果他搬到學校去住,那房子就得退了,吳擎蒼就沒有地方可住,杜修然只好商量母親劉英說是住習慣了還想繼續住下去。

  母親劉英倒也沒反對,而且那裡的房租也便宜,比在學校住能省下不少錢。

  因為離學校遠,杜修然坐公交車得倒兩次車,每天來回要花四塊錢,於是他狠了狠心花了八十塊錢在二手市場買了一輛自行車,這樣就省下了上下學坐車的錢。

  騎自行車的話,杜修然要騎上五十分鐘才能到校,而且還會累夠嗆,吳擎蒼有點看不過去,所以每天早上會跟著他起很早,先把杜修然載到學校,然後再騎著自行車返回自己學校,晚上又會早早的守在杜修然大學門口等他放學,載著他一起回家。

  杜修然本來是不想用他載的,但是吳擎蒼體力比他好,他騎到學校要用五十分,而那小鬼卻用不上半個點,相差快一半的時間,他的效率確實太低,所以便妥協了。

  轉眼間就快過年了,過年的話杜修然肯定要回家,至少要待上十天,這十天吳擎蒼得自己一個人住在租房裡,杜修然知道吳擎蒼除了洗個菜刷個碗,做飯什麼的都不會,本來他想多包一些餃子菜餅,留著他慢慢吃,可是又沒有冰櫃可以冷凍,沒辦法,走前,他到銀行取了六百塊錢,又事先給他買了箱蘋果和糕點什麼的,走那天晚上就把六百塊錢給了吳擎蒼。

  二百塊給過年他壓腰,剩下四百是十天的飯錢,可以到附近的小吃店去買飯吃,然後讓他別省著花,大年夜那天多買點好吃的,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第二天杜修然便坐了火車回家了,吳擎蒼給他送到火車站後,一直看著火車跑的不見蹤影,才騎的著自行車離開。

  回到家時,哥哥杜何也才剛回去不久,他現在是某大醫院的實習醫生,已經呆兩年了,做的不錯,今年會有希望轉正。

  一家三口過了一個平安團圓的新年,母親說什麼都要杜修然過了十五再走,杜修然擰不過,只好應下來,結果比預計要晚五六天才回學校,走之前母親大方塞給了他五百塊錢給他零花。

  坐火車這一路上他很擔心吳擎蒼,這些天會不會餓肚子,錢是不是不夠用了,如果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多給他一些。

  當他下午急火火的趕回到租屋的地方,屋裡還算整齊,廚房也沒有動過的痕跡,剩下的半袋米也沒見下去,連他買的那箱蘋果也沒怎麼動,杜修然有些納悶了,這小鬼為毛沒吃呢?他人哪去了?

  杜修然放下了包,脫掉外衣,把屋裡收拾了下,便到廚房洗了洗米,燜上米飯,又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些菜回來,炒了幾個菜,直到天黑了吳擎蒼才回來。

  他一打開門便撲面而來的飯菜香味,表情有些驚喜,急忙衝進廚房,果然見到杜修然穿著毛衣繫著圍裙正在往盤子裡盛菜。

  他幾步過去摟住杜修然,把杜修然嚇了一跳,隨即拍開他道:「去哪混了?怎麼這麼晚?」

  吳擎蒼眼睛直盯著香氣噴鼻的炒雞蛋和辣椒炒豬肝,直嚥著口水,忍不住伸手就拿了一塊塞進嘴裡。

  杜修然皺眉急忙把盤子拿遠了些,說道:「趕緊洗手去,老埋汰的。」

  吳擎蒼洗完手出來時,杜修然已經把飯菜碗筷什麼的拿到了桌子上去,吳擎蒼快走兩步坐下便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杜修然只吃了小半碗飯便放了筷子,剩下的全進了吳擎蒼有肚子裡,等他吃完,杜修然才問道:「這些天吃飯錢夠嗎?是不是餓肚子了?」

  吳擎蒼急忙搖了搖頭,然後想到什麼,低頭從兜裡掏出一沓錢遞給杜修然。

  杜修然疑惑的接過來,大約看了看,全是百元的五十元的,差不多能有個兩千多塊,他驚訝道:「哪來的這麼多錢?」過年了部隊裡也有回家探親的,留下的人很少,伙房現在也用不上吳擎蒼幫忙,而且這也沒到開工資的時間啊?

  吳擎蒼放下筷子說:「我掙的。」

  杜修然問道:「半個月就掙了兩千塊這麼多?」

  吳擎蒼躲開了杜修然的視線點了點頭。

  見到吳擎蒼的神情,杜修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凝起一張臉問道:「到底是幹什麼掙的,說清楚了。」

  吳擎蒼見杜修然似乎有些生氣,他問道:「掙錢不好嗎?」以前明明會很開心的?

  杜修然噎了一下,看了看錢,緩和了下口氣說道:「能掙到錢是好的,錢能買衣服買吃的還能給你交學費,但是錢這個東西,要靠自己打工用雙手掙那花起來才會舒心,若是做了違背良心的事就算賺再多錢,那花起來只會讓人覺得噁心,你半個月就弄這麼多錢,肯定是來路不明,你好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吳擎蒼想了想只好說:「之前我在飯店打了個短工,一個服務生跟我說有活能賺錢,問我去不去,我就去了。」

  杜修然急忙問:「什麼活?」

  吳擎蒼道:「就是……跟人做戲。」

  杜修然皺眉反問道:「做戲?什麼意思?」

  吳擎蒼猶豫了下說:「就是一個女的和一個男的在開房,然後我們衝進去跟那個男的要錢。」

  杜修然聽罷頓了下,瞬間就明白了,記得以前看過的報紙上有報導,這種好像是叫什麼仙人跳,是犯法的,於是他氣憤的抬手拍了下桌子,罵道:「什麼要錢?那叫搶劫!」他氣的站起身不斷的在門邊走來走去。

  這些年,他小心冀冀辛辛苦苦的引導這小鬼往正道上走,結果都白費了?都說了是犯法犯法,不要去做,可現在居然跟人去搶劫,怎麼辦怎麼辦?腦袋都氣的發蒙,他握緊拳頭……

  接著發現那兩千多塊錢還在他手裡握著,他想也沒想的一把將錢摔到吳擎蒼面前,大聲道:「這種錢我不要,太埋汰,用著噁心!」

  罷了,覺得還不夠,又氣憤加了一句:「掙這種錢的人更加讓人噁心!」

  杜修然此時確實很惱火,說的話也自覺有些重,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其實他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吳擎蒼走上歪道去偷去搶,所以這些年他努力去填飽他的胃,想盡辦法滿足他的需要,這樣他就不會為了生存填飽肚子再去幹壞事,杜修然是真的從心底,希望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長大成人,可是現在居然會為了錢去搶劫,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吳擎蒼沉默的看向杜修然,劣氣在眼底凝聚,臉色有些僵硬,看著看著突然的指甲毫無預兆的伸了出來,他的指甲已經長得有半尺來長,墨黑鋒利無比,伸出來後幾下就把桌上的錢給割爛了,百元大鈔頃刻間在他面前變成一攤廢紙。

  杜修然停下腳步,看著劃碎的錢有些愣,多少年了,這小鬼都沒在他面前露出他自覺得醜陋的指甲,今天突然間看到,說實話,杜修然真的嚇了一跳。

  把對指甲的恐懼讓杜修然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而且他看到吳擎蒼的眼睛紅了,血紅血紅,十分的嚇人,杜修然心跳的飛快,幾乎就要撞開胸膛,和前生那怪物一模一樣的眸子,一樣的色澤一樣的形態,瞥一眼就能讓人從心底冒出寒意來。

  吳擎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杜修然的方向走了幾步,杜修然頓時又忍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吳擎蒼似乎看出杜修然眼底的恐懼,他停住了腳,想說什麼話卻堵在嘴裡沒有說出口,只是移開血紅的眼睛低著頭慢慢向門走去。

  直到杜修然聽到門「光當」被關上,才從驚恐裡緩過點勁兒,虛脫的慢慢走到凳子上坐下,不斷的想著剛才的事,是不是他的話說的太重了,傷了那小鬼的自尊心?當時也是關心則亂,小鬼去搶劫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才會那麼不假思索的說出來。

  杜修然心裡漸漸平緩下來,仔細想想,那小鬼其實不是很壞,他可能只是一時沒找好方向,等會那小鬼回來,他再好好的勸說勸說他,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那小鬼一直沒有回來。

  杜修然有些著急,想著會不會又去找那些騙他去搶劫的同夥了?頓時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套上外衣,打開門就要出去找找。

  外面漆黑一片,零下十幾度冷得要命,杜修然也顧不上冷了,順著門口的馬路一直往前走,並不斷的看著路邊胡同什麼的,微弱的燈光似乎不太頂事,杜修然找的很吃力,將近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見著吳擎蒼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的轉身往回走,那小鬼到底會去哪兒?難道他搶人家的錢還有理了嗎?自己也只不過說他幾句就要離家出去了?怎麼會這麼不省心啊?

  杜修然帶著疲憊的神色回到院裡,抬手正要推開門的時候,腦子突然一閃而過什麼,他急忙往後院走去。

  吳擎蒼經常在後院練腿腳,那裡到處放著雜物,一般沒人過去,可以說是他這幾年最私密的地方。

  杜修然急急忙的走著,可是天太黑了,他只顧得找人,沒看到腳下有一根竹竿,走得太快,一下子就被竹竿拌倒,馬上就要蹌到地上時,一隻手突然攔了過去。

  杜修然撞到了一個人的杯裡。

  那個人緊緊的抱著杜修然,一聲不吭的。

  杜修然愣了下,接著心裡一緊,他輕聲說:「這兒太冷了,咱回屋吧。」

  吳擎蒼也沒有做聲,只是把杜修然抱的緊緊的,緊到幾乎讓杜修然喘不上來氣。

  杜修然正要推開他時,他聽到吳擎蒼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的悶悶的說了一句:「剛才……對不起。」